温沐卿猛地坐起了身子,看着身边床铺的空位,原本她躺着的位置,并不是刚才离开的温度,也就是说,她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那上面原本摆放着今天被韩初远拒绝的那个香囊。
只是此刻,香囊已经不在了。
温沐卿下床环视着,直到看到了卫生间的门缝处透着隐隐的灯光。
他走到了卫生间门前,正要抬起手叩门,一阵阵哭泣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阿姐在哭?!
他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没有再叩下去。
是因为今天韩初远的事情,所以她才哭的吗?
他自然看得出,今天韩初远拒绝了这个香囊,她有多难受,他原本该高兴的,毕竟,这样一来,韩初远和她之间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
可是为什么她这会儿在哭,他也会跟着难受呢?
就像有什么,沉沉地压在心口处,挥之不去……
任初情不知道自己在洗手间里到底哭了多久,她只是没办法憋住,所以才会半夜起身,躲在这里,狠狠地把那份难受发泄出来。
哭得累了,再没有眼泪可以流出来了,而香囊上,已经沾满了她的泪水。
她苦笑了一下,从角落处站起了身,看着洗手台镜子前的自己。
红肿的眼睛,脸上满是泪痕。
还好现在是半夜,阿卿还睡着,不会看到她这副样子,希望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能消肿吧。
任初情洗了一把脸,这才带着香囊,回到了床边。
阿卿还睡着,她轻轻地掀开着薄被,躺回了床上,把手中的香囊放回到了床头柜处,这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努力地让自己可以尽快入睡。
过了良久,当她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人已陷入熟睡中时,温沐卿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落在了熟睡中的她的脸上,凤眸中闪过着一抹迟疑。
第二天,任初情早上醒来的时候,在洗手台这边看了看自己镜子中的双眼,还是有些红肿。
“阿姐昨晚没睡好吗?”在吃早餐的时候,温沐卿问道。
“是……是啊。”任初情有些尴尬地埋头吃着。
“对了,那个香囊阿姐打算怎么处理?”温沐卿又道。
说到香囊,任初情的眼神黯了黯,这个香囊,原本是给小远的,但是现在……
“就先放着好了。”她道。
“那不如我帮阿姐处理了吧。”温沐卿道。
“随你。”她道,并未多想他的话。
然而当一天工作,下班后,她正要开车返回别墅那边,却接到了韩家来的电话,“任初情,你是不是又想蛊惑小远什么了?你最好马上把他送回来!”
“什么?”任初情愣了愣,“小远怎么了?”
“小远不是你带走的吗?你还问小远怎么了!”韩佩质问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了出来。
任初情一惊,难道小远又失踪了?“小远不是我带走的!”
“不是你还会有谁,我可是听小远的同学说了,小远上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车,来接他的人,还提到了什么姐姐的,不是你又是谁?小远有同学记下了车牌号,那车牌号我让我女儿查了,是温家的车!”韩佩忿忿地道。
任初情猛然想到了今天早上温沐卿说过,他来处理的香囊的事情。
难道说是……阿卿带走小远的?!
“我会把小远送回来的!”任初情匆匆结束了这通电话,拨打了温沐卿的电话。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阿卿,是你派人把小远接走的吗?”
“是啊。”温沐卿回道。
“那小远现在……”
“他就在我身边。”
“你们现在在哪儿?”她急急地道。
“在餐厅,阿姐要一起过来吃个便饭吗?”温沐卿道,报上了餐厅的地址。
任初情收起手机,匆匆上车,朝着餐厅的方向驶去。
而餐厅内,温沐卿放下了手机,优雅地坐在餐椅上,看着跟着沈知海走到他跟前的韩初远,“好久不见。”
韩初远冷冷地看向对方,“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想要干嘛?”
“我不是让我手下和你说了吗,只是想帮阿姐办一件事。”温沐卿说着,拿出了昨天任初情的那个香囊,放在手中把玩着,“这个香囊,既然是她想要让你收下的,那么你就该收着。”
韩初远面无表情地道,“如果我不想收呢?”
温沐卿一笑,“可是我今天一定得让你收下才行,不然你说个条件,要怎么样你才肯收?”
虽然他看似在亲切的微笑,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韩初远不解,“我以为你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让我收下这东西?”
温沐卿唇角边的笑意似变得更浓了,“是啊,我的确是讨厌你,不过你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所以除非你做了什么我不能容忍的事情,否则,我不会动你。”
“那你可以不把我当她弟弟看待,就算你要动我,我也不会在乎。”少年神情淡漠地道,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上的起伏。
就好像即使对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