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将军示意出来的那个副手往这大唐的正中心一站,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坐在上首的杜将军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来:“诸位,闲话不多说,咱们都是为了大唐。
让我这副手把这事儿来龙去脉和你们说说,了解了始末,我也好和诸位说这过后具体要如何做。”
在杜家军的地盘上,人家是地头蛇,说的又是为了大唐这般的大义,众人哪里能置喙些什么?
遂就都逐渐安静了一下,都等着听听这副手到底是要说些什么来?
副手先是对着被武帝派来的王统领这边拱了拱手,以示对武帝的恭敬;
然后又对着李大郎和二十九这边拱拱手,毕竟李大郎所出的施家军其实也是听命于武帝;
至于不良人,那本就是武帝手里的刀。
最后,这副手才转过身去对着这满堂里唯一的身上无官职的柴家郎主拱拱手。
李大郎也是好奇,为何此时此刻竟是把柴家郎主叫了过来?
这里头到底是有什么隐秘?
只见柴家郎主是一点儿也不托大,是赶紧起身回了这副手一礼后,才再次坐下的。
“永昌元年十一月,不良人暗探于吴兴郡乌程县发现一王姓男子行迹诡异,暗访之下发现其曾于当地坡头码头干过短工。
阿芙蓉的发现也正是由此开始。”
李大郎一边听着副手的解说,一边想着他们这趟任务之前他的上官与他说的话来:“我实话和你说,是不良人那边点名叫你带队的。
这阿芙蓉的事儿是他们先发现的,人家是觉得你能在刺杀突厥汗王的任务里头活下来,就是个有能耐的。
此次任务所说是危险的,但就目前的情报来看,若是任务圆满完成了,过后你作为带队的首领必然会升上一等的。”
李大郎心里想着:“果然,还真是不良人首先发现的。”
副手站在大堂中央继续说:“我等对于不良人在江南东道的所在也是知晓的,这中间我们杜家军还和不良人起了些小争执来。
具体我这里就不解释了,反正最后这阿芙蓉的事也被我等知晓了。
最后大将军(杜清晖)也亲自带兵去彻查了此事来,由此我们就查到了沈家头上去。”
李大郎这会子心里想的却是:“就说嘛,这可是杜大将军所在的江南东道,不良人在这地头上行事,怎么可能会一点儿也不知晓?”
李大郎会这样想,就要提到他在疏勒的时候,因为本来做的就是和情报相关的事,他在疏勒的这小一年自也是发现了在疏勒的不良人来。
别的不说,十九这个跟着孙医监去了疏勒的不良人,明面上是一名医师学徒,但暗地里十九有没有接触不良人在此地的人,那还用说么?
不良人这种暗地里的组织,哪里是你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进去了,就是一辈子了。
当李大郎就发现不良人的事给上头汇报的时候,他的上官是这么与他解释的:“不良人在此的事,我们自是知晓的。
你别觉得不良人是做暗探的,就比咱们得斥候要厉害了。
他们能在此那是因着咱们让他们在此。
再说,你难道以为城里就不良人一家的探子在此地么?”
上官对着当时心思还算敞亮的李大郎笑呵呵的说:“不仅仅是不良人,近卫军、禁军、长安里头那些贵人,还有江南、南地,甚至连突厥的探子都是有的。”
李大郎是个一点就通的,当下他就想明白了:“那咱们在各地也是都有探子的吧?”
“......至此,阿芙蓉之事在我等几个主要主将那里就都是知晓的了。
来年三月我们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与沈家勾连的人,是军中一游骑将军姜庆。
此人新纳的妾侍乃是沈家大房庶女,顺藤摸瓜之下,我等与不良人联合也就找到了其中的蛛丝马迹。
因此,大将军就让我等联合起来通过沈家找出幕后之人以及还有哪一家上了贼船。”
说到此处,副手对着边上站立着的郎官示意,不一会子,李大郎手里就有了一份名单来。
“在摸清了沈家的底细后,我等就发现了沈家通过姜庆的手过了码头稽查,才能分批次的把不少阿芙蓉膏从南地运进江南东道,又以江南东道为起始点,靠着商队往大唐其他地方传播。”
李大郎看着手上着份名单,上首第一人写得就是已然全家下了大狱的高恒忠。
这会子副手也就这名单说了起来:“高恒忠的嫡长孙的妾是沈家三房的嫡长女,有着这一层关系,沈家就与高家长孙有了联系。
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我们发现高家长孙已然被人设计染了毒瘾了!”
李大郎听到此处就明白不少了,早前在长安那会子,知道沈方明是去夜会了高恒忠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
毕竟,沈方明不过是江南商户人家,就算是当地豪商,那又如何?
与手有实权的高恒忠相比,沈家不过就是有些钱财罢了。
再说了,高家难道还缺钱么?
“那就算是高家长孙被人算计染了毒,高恒忠这般老臣难道会为了一个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