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录上的事儿不能多说,不过薛耀就得到的其他关于圣殿门的信息,还是一份不差的与众人说了。
几人又讨论了一番圣殿门下一番可能的动作,以及他们背后的支持者都可能是谁的问题。
这天就过了五更天,宫内敲梆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得了,就到这儿吧,一夜未得休息,辛苦诸位爱卿了。
这圣殿门隐藏的再深,也不是一天一夜就能找到的。
好了,赶紧的,都出宫,好好回家睡上一觉。”
武帝发话了,众人起身低头行了一礼,见武帝摆摆手,也就依次离开了。
等几人走了,武帝却是让王大珰把之前薛耀上的关于异人录的折子找了出来,对着上面的几人近来的信息仔细看了起来。
王大珰看着天色,还是到武帝跟前说:“大家,还是睡上一二时辰吧,虽是今日没的大朝,但大家昨夜一直未得休息,实该保重自身。”
武帝对于王大珰的话还是听劝的,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起身到了后头的寝殿,躺下后闭上眼睛,脑子里的想法也是纷繁复杂的。
这圣殿门背后,除了西域的几大商贾之外,必定还有那几个不怎么听话的西域小国,或者说就是西域的几个小部落的影子,那就昨儿白日里对自己的刺杀,以及夜里那些圣殿门杀手们的暴力行为来说,这背后必定是牵扯到了朝中的不少人。
世家里到底是谁参与了的?
王公贵族里,又有谁对自己的统治不满?
或是想要谋朝篡位?
自己内部的敌人,那个本来有了默契,不破坏百姓的安居乐业的杜清晖,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杜清晖,这个把黑火药提前搞了出来,让冷兵器时代终止,提前迈入热武器时代,要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让大唐在这之中,变得更为繁荣强大?
在这一个个的问题中,武帝陷入了沉睡。
守在外头的王大珰听着武帝的呼吸变缓了,才放下床幔,轻巧移步到一旁坐了下来。
......
长安城外,一处不知名山中腹地,茅草屋。
圣子右手和小臂上包扎着白色的带有星点渗出血迹的绷带,身上倒还是那身儿被追捕时穿的红色外袍。
圣子站在茅草屋外,看向将要天明时,那若隐若现的一牙白月,胸中的愤怒无处散发。
“郎君,吃点东西吧。”
圣子身后一梳着高马尾的身穿黑衣的女人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碗,对着身前就算是受了伤,依然傲然挺直腰身的郎君说。
圣子平复了胸中那点子损兵折将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愤怒,转身面对完全是一副汉人模样的黑衣女娘温和一笑:“辛苦你了,小兔。”
被称作小兔的黑衣女娘肉眼可见的脸颊红了。
吃完了粥,本打算回茅草屋休息的圣子,在踏进茅草屋那临门一脚之时,停住了脚步,并未转头,低头语气低沉道:“小兔,你放心,黑狗绝不会白死!我肯定给他报仇!”
说完这句话,不待黑衣女娘小兔回答就一脚踏进了茅草屋,内里的侍从关上了门,堵住了小兔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郎君,阿兄是自愿为了你被抓的,只要郎君活着就好!”
其实,在圣子说完这句后,除了他的语气,他脸上连一丁点儿可惜、后悔、难过的样子都没有。
圣子,他哪里会真的觉得黑狗,小兔的唯一的兄长,是不是为了他出逃,而留下破绽,自投罗网于近卫军之中,为他的出逃搏取时间呢?
圣子,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是为了所有兄弟姐妹的未来,哪里有空在这儿情同手足?
自愿牺牲,都说了自愿的了,那还有什么好可惜的。”
在茅草屋内那张粗糙的刚被擦净灰尘的桌子旁坐下,黑衣侍从就递上了刚收到的情报消息。
圣子一目十行的看完,着重在黑火药上用指甲在其上划下了痕迹。
“看来,得和江南东道那边儿多联系一番了。”
圣子就着侍从递来的油灯点燃了这条儿纸卷儿,看起了下一条儿。
“呵,这个李三娘子倒是命大,异人录?
死了倒是可惜,以后有机会可得见上一见。”
......
大唐内估计除了武帝和杜清晖,其他异人录上的人,包括李三娘和刑瑜都不知道他们都被圣殿门盯上了。
李三娘不过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被秋香轻声叫醒了。
习惯性的往内一摸,一片冰凉,睁开眼,李三娘才反应过来,昨日归家,露珠儿是睡在了偏厅的矮榻上了。
不仅仅是露珠儿,邢家小郎和小四郎都在,最后是李大郎陪着一块儿在矮榻上睡了的。
还好露珠儿现下年岁还小,与血亲于一张榻上也不要紧,再大上几岁可不能如此行事了。
今日是李三娘要去医药三堂当值的日子,李三娘虽然仍觉困意绵绵,双臂也酸痛的厉害,还是强撑着起来了。
在临出门时,先去偏厅看了露珠儿,她小脸睡得红润润的,瞧着就可爱的很。
李三娘在露珠儿额头落下一吻,顺便给另一头也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