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状元,却也在皇上面前露了脸,现在被封翰林编修,开始任职了!”
一切尘埃落定,顾云庭才来告知这个好消息。
“不枉读书十几载,可惜我刚把信寄回去,不然还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这么久,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林菱松了口气,在嘴里酝酿了片刻,才问道:“老大那边如何了?”
已经看押快一年了,她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慢,能做的事情有限。
顾云庭一言难尽:“不能定罪也不是无罪。”
他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了,能找的人,能拿捏的关系,他通通都去尝试了,可结果仍差强人意。
“三个月前你说皇上的头疼,治好了吗?”
林菱想试一试,再这么拖下去,顾子胜怎么办?那孩子从出生到现在,见到爹的次数少得可怜。
顾云庭沉吟片刻,点了头。
走之前,林菱先交代陈驰,现在天气冷下来了,药材这些要做好防冻,还有在水塘里打一些洞,让螃蟹们能安然度过冬天。
全部交代好之后,她跟着顾云庭入京,以邑城神医的身份求见皇上。
等了约莫一日,就由李公公亲自抬着轿辇,从客栈里接她入宫。
皇宫与现在的北京故宫无太大差别,红墙琉璃瓦,一条条宫道犹如迷宫,绕得她头都晕了,才总算到了御书房。
屋内屋外,站满了御林军。
她低着头,跟着李公公进了门,便先看到一双明皇的鞋子,上绣着团龙文案,再往上,是绣了金边的袍子,她只敢扫了一眼武衍之,就赶紧埋低了脑袋。
那种从小就培养的气势,很唬人,至少她感觉到了威压。
“你就是林神医?抬起头来。”武衍之见过她的画像,等着林菱缓缓抬头,他有些惊讶,画中的她并非现在的沧桑模样,看来顾盼瑞被抓的事,让她格外忧心。
“要是能治好父皇,本王会放你儿子离开。”
他已经被封亲王。
可这喜怒不显的一句话,让林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是要治好,还是不能好?
“民妇只是会一些,只能试试。”林菱不敢打包票,微微抬头打量着他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武衍之微微皱眉,眼中闪着愁绪:“你先试试。”
看这反应,应该是真的想治好。
林菱快步走到龙床旁边,看着床榻上胡子花白,面容却不显苍老的痕迹,只能叹,国家大事也不是好管的,怪不得皇帝都短命,明明才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如同六十岁。
她拿出脉枕,再给皇上的手上垫一张手绢,才开始诊脉。
随着她眉头紧蹙,武衍之也跟着提起心来,走近了一步,还不等他说什么,昏睡中的皇上忽然惊呼一声。
“痛,痛,痛死朕了!”
他踢开了被褥,双手抱头,不管不顾的跳下床之后,居然径直朝墙壁撞去。
还是李公公反应快,冲过去当了人墙,狠狠撞那一下,他直接瘫软在地。
“快,拉住皇上,拿药,拿药来!”
“皇上,您可不能伤了自个啊!”
“皇上,保重龙体!”
一声高过一声,御书房里乱作一锅粥。
林菱看皇上根本冷静不下来,药又迟迟不来,直接从怀里掏了一把药粉洒出去。
白粉飞扬。
除了皇上,两个侍卫两个太监也跟着倒在地。
武衍之看了一眼林菱,借着冷声吩咐:“把皇上扶到床上去。”
“是。”
马上有人麻溜的处理好一切。
人安静了,林菱继续诊脉,确定了是头风之后,她看向窗户:“把窗户封了,别让风吹进来。”
接着她开始拿出银针,给皇上施针。
这一扎,就是两个时辰。
天色开始渐渐暗下来,她收了银针,目光扫过刚端过来冒着热气的药。
一闻,居然有麻黄素的味道。
她有手沾了一点,瞬间色变:“六王爷,这药不对劲,皇上患有头风,这麻黄素是绝对绝对不能掺的!”
背对着床榻,她没有留意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闻言脸色凝重。
武衍之好似不知道一样,低声呢喃了一句:“太医院的姜御医,是三哥母妃娘家的人,恐怕……”说到不该说的,他立马闭嘴,转而说道:“你就在这伺候好皇上。”
接下来就该林菱的表演了,他领着两个宫人出了御书房,还没走远,就让另外一人回来盯着。
外面围得水泄不通,林菱就算跑出去了,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皇上的病看好。
“你有几个孩子?”
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吓了林菱一跳,一看是皇上醒了,难掩激动。
激动归激动,她还是立马跪下行礼。
“郑虽昏迷,却不聋,你说那药有问题,可知若是真的,三皇子九族皆被问斩,若是假的,你一家多少人都不够掉脑袋的。”
皇上语气虽淡,却饱含威严。
那种威压,比起武衍之更甚。
跪在冰凉的地上,林菱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