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着马车往回走,还没走近就看到两个身影,近了便看得清了,是余卉跟八哥。
“看你们这架势,都不打算打声招呼再走?”余卉语气不满,好歹也算得上好朋友了。
八哥抓抓脑袋,还有些害羞跟余卉一起面对林大夫。
林菱看着二人,无奈道:“邑城的事情太多了,我想开一个接生,坐月子一条龙的药堂,你觉得可行吗?”
余卉张圆了嘴,不可置信:“当真?那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弄起来的,接生的稳婆,伺候的婆子,这些可都是钱啊,你等等。”
八哥不懂,乖乖站着,看她跑进去又跑出来,手上多了个大钱袋子。
足有他脑袋大。
“这里头有五百两,算我入股两成,少吗?”
“不少,还多了。”林菱两只手捧着,都觉得重,没想到瞌睡来了,余娘子枕头递得这般快!
“多的就算你的分红。”余卉可是一下子就看到能赚钱了,还交代着:“愿意花钱的都是有钱人,他们挑得很,要是钱不够,你差人来要就行。”
忍不住了!
林菱大跨步上前,轻轻抱住了余卉,眼泪都在打转了:“老余,你真是我的好闺蜜!”
“闺蜜?”
余卉有点懵。
“就是闺中密友,时间不早,我们先走了。”
林菱松开她,坐上马车,挥了挥手。
“好,注意安全。”
余卉也挥手,等人走远了才转头看向八哥,见他眼神茫然,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
余卉摇摇头,总不能说笑他蠢吧?蠢点也好,至少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而林菱和顾云庭出了镇子之后,在马车四个角都挂上了灯笼,勉强能看清周围两三米的距离。
一路往前走。
抱着沉甸甸的银子,林菱都不敢睡了,深怕又有人来抢,偏这光秃秃的木板子上,半点藏的位置都没有。
“别担心,不会有人的,邑城比舟山安全。”顾云庭很清楚,很笃定。
但下一瞬马蹄声响起。
不见其人,但声音越来越近。
林菱看着这钱袋子,急中生智藏到了马车底部,刚绑好绳结,再佯装无事的坐着,还没片刻,一群人就到了眼前。
他们习惯夜色,不用光也能走,但接近光源又得重新适应,为首的男人伸长脖子,看着顾云庭的脸再三确定后,忽然下马不说,单膝跪地还抱拳:“顾大人,我等奉李公公之命,来寻您回去接旨。”
该来的总会来。
顾云庭再不情愿,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带路。”
“是。”
男人翻身上马,再拉缰绳调转方向。
一行八人,就跟当时被带去山寨一样,前后左右都围着。
马车快他们快,马车慢他们慢。
林菱和顾云庭十指相扣,一路无话。
速度很慢,他故意赶着城门落钥后才到城门口。
谁想黑衣人走到最前面亮出令牌,门又开了。
从守城官兵面前过时,林菱都能感觉到那种八卦想吃瓜的眼神。
进去之后,黑衣人带路,一路直奔官府。
想到马车上的银子,顾云庭道:“我先送她回家。”
“大人,李公公已经等了许久了,还是快些进去较好。”黑衣人是真心相劝,得罪李公公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顾云庭却我行我素的调转马头,谁也不敢拦,只能继续跟上。
此时的官府内。
单召被迫陪着李公公,听那又尖又细的嗓子说话,就跟有人拿着羽毛一直在耳朵里捣鼓,难受又毫无办法。
“大人,顾大人来到门口又把林大夫送回家了。”
官兵快步进来禀告,话音刚落,脑袋上又挨了一击。
茶杯滚落在地摔碎,他的额头也浸出血来。
“李公公!”
单召急得站起。
李公公白皙的脸,在这昏暗的烛光下,全是沟壑,他横了单召一眼,无所谓的擦擦手指,掐着嗓音道:“咱家也是帮单大人教导一下下面的人,进来连通报也不会,冒冒失失,在宫里早就拉进慎刑司了。”
这玩意就算不知道干什么的,听也听出来不是好地方。
单召挥手:“下去包扎。”人走了,他不得不压着火气坐下,心中怒骂:一群走狗!
仗着有个老太监跟皇帝一起长大,不把他们这些小官当人,想到这他就气,兢兢业业却不如一个太监的话管用!
又等了两刻钟,顾云庭才姗姗来迟。
他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见又是上一次的太监,垂首不语。
李公公眼里闪过不悦,扭着身躯站起身,从袖子里拿出明黄色圣旨。
有这玩意在,顾云庭不跪也得跪。
单召,院子里的人都一应跪下。
等跪了两刻,看二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李公公才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归德中候顾云庭于舟山绞杀叛贼明拓,解救无数百姓,功不可没,封归德司阶,协单大人掌管邑城,赏白银两百两,钦此。”
李公公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