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还没反应过来,就遭人捂住了眼睛,他下意识张口呼吸,又被塞进一团布,仿佛在泔水里浸了十天半个月,味道直冲天灵盖。
他恶心想吐,又被堵住了口,恨不得两眼翻白臭晕过去,结果身上挨了雨点般的捶打,疼得他嗷嗷叫,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
才完事,他身体压根没力气,不知道被打了多久,没了动静,他便张开手指,想从缝隙看清是谁。
谁想对方直接一脚踹头,他晕了过去。
八哥正准备说话,孙老二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头指门口。
四人立马撤。
确定人真的走远,孟允猛的睁开眼,月色下,明亮双眸盛满怨恨。
虽没看到几人的脸,也没听到声,但绝对是跟余卉林菱这两个贱人有关!
他躺了好半晌才爬起来,直奔百民堂,拐过街口看到有人,他连忙转弯退回去,探出半个脑袋。
顾青山,顾盼瑞以及林菱在调整百民堂的牌匾。
下边的椅子,以及一堆锤子工具,明显他们一直在弄这个牌匾。
不是他们!?
“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身后有人拍了一下,瞬间疼得孟允倒吸凉气,眼中渐渐泪光闪烁。
“孟大夫?”
问的人就是这干果铺的掌柜,之前得孟允医治过,一想自己出手伤到了他,愧疚不已:“您没事吧?要不要里面坐坐,顺便拿点干果吃?”
孟允拧眉,心头思量一番,直接问道:“他们一直在弄牌匾吗?”
掌柜的知道,镇子上的药堂也不对付,都是大夫,孟大夫关心很正常,他知无不言:“是啊,吃完饭就在弄,要是那几个人帮着弄完,应该早好了。”“那几人?”
“就是后街的几个乞丐,现在干些杂活,他们力气大,之前我还请他们帮我抬货呢。”
“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时辰前吧。”
真巧啊,孟允脸上浮现一抹阴险笑容,瞬间转为温和:“多谢。”
“没。”掌柜的摆手,看着孟大夫一瘸一拐的走路艰难,连忙过去扶。
孟允准备婉拒,结果透过掌柜的肩膀,看到百民堂来了四个人。
他只是一晃眼,就确定了对方,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
这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八哥他们特意绕了一圈,估算时辰对不上了才去百民堂的,谁想这么巧?
丝毫不察觉的他们还在笑孟允被打时的惨样。
听得顾家人都笑了,算是出了口恶气。
四人又帮着把牌匾挂好,弄完其他的,已经是上半夜。
等到百民堂熄了烛火,一街不到十米之隔的杨文,才收回目光,坐在床台旁的椅子上,眉头没有舒展过。
“你也别想了,日子还长,咱们以后慢慢赎罪,一直对她们好的话,不怕不原谅,林大夫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冯秀在铺被褥,挺着快五个月的肚子,让她行动越发吃力了,但母性光辉越发浓郁,看着杨文眼神都是温柔慈祥的。
杨文被看得心软,起身走过去揽着他:“我来。”
他把一切活计包揽。
这个小家被温馨氛围充满。
在隔壁的林菱,睡不着也跟顾青山说到了杨文。
有着前后卖买药堂的差价,日子必定过得滋润,就这么分得清清楚楚挺好的。
毕竟没有人能伤害别人得了好处后,还能回到从前。
次日。
药堂再次挂上了红绸,重新开张。
不需要任何宣传,多少老病号就主动来了。
还有那些常年在药堂里抓药的伯伯婶婶。
“换了几个大夫了,抓的药一样,吃起来就是不管用,林大夫,你可算回来了。”
“我也是,那药吃着就感觉还是不好,钱都花了不少了,一点也好,林大夫,你帮我瞧瞧。”
“好,一个个来。”林菱开始忙得脚不沾地。
顾盼雪已经记熟了药的位置,可她身高不够。
大哥要陪着嫂子在后院煎药,爹也出门了,现在就只能使唤三哥。
虽然二人不太对付。
顾盼辉正觉得自己没用武之地,听到小四喊他抓药,立马就走到了柜台里。
二人一配合,抓药的速度也快起来。
大家就好像忘记了药堂关过门,跟往常一般,半个字也不问发生了什么。
这也让林菱松口气,实在不想解释。
忙到了傍晚,林菱闻着菜香,就已经被勾到了后院:“好饿呀,中午吃都没好好吃两口。”
没病人了,顾盼辉就把门关上,飞快跑到了后院吆喝:“大哥大嫂,什么时候吃饭?”他今天也累惨了。
比想象中的忙,不累,很充实。
“马上。”李五娘端着饭菜出来。
顾青山也是卡着点到家,坐下吃饭。
一大锅的萝卜炖猪蹄,吃得一个个满嘴油香。
吃完饭收拾碗筷的空当,顾青山道:“之前邑城的生意都落下了,我想着还是把生意做起来,去满城看看。”
顾盼辉一听眼睛都亮了:“是啊娘,我们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