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地方,苏长柒描画出一个符阵,灵力将车内包裹。
叶沁竹看不到符阵,阵法运作却能影响少女的思绪。灵阵运作时,会让叶沁竹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把真相老老实实交代。
苏长柒懒得在这些琐事上耗费时间。她的背后是谁,到底要做什么,直接问明白就行。
对付他一个将死之人,还要费尽心思接近,真是受宠若惊。
苏长柒操纵指上灵符,等待叶沁竹的答复,似乎心情颇佳,嘴角甚至微微上扬。姿容优雅,眼底却是一片寒冰。
眼前少女听到问题,不禁愣住。顿了片刻,像是想到什么,放下心头戒备,咯咯笑出声。
而后阴影洒落,苏长柒抬眼时,叶沁竹欺身上前,没说话,杏眼先弯了起来:“还能有什么目的,我在讨好你。”
苏长柒心头微怔,抬眼和叶沁竹对视。
“我们实力相差巨大,你有帮我的可能,我阿谀奉承不是应该的吗?”叶沁竹昂起脑袋,露出坦然的神色,“是我有求于你,哪怕卑躬屈膝,也不觉丢人。”
这是场完全不对等的交易,叶沁竹知道。对于她来说,只要苏长柒接受她的提议,就足以让她感恩戴德。
苏长柒唇边的冷笑淡去:“这算什么理由?你知道我的实力,虚弱之至。”
目光下撇,看向手中灵阵,阵法运转如常,并无故障的迹象。
“那又如何?”叶沁竹反驳,“我需要你,你在我这儿堪比无价。”
“所以……能不能先教我最易学的,比如,你在鸾车上补全的那个符文?我已经把大半部分的符文背下,再多学一个能锦上添花。”
细软轻柔的话语,叶沁竹几乎贴在苏长柒身边,眼眸一眨不眨,看了苏长柒一眼,又一眼。
只一笔,就重新补全了符文。速度之疾、应变之快,叶沁竹回想起来,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苏长柒:“除去被献祭,你还害怕什么?”
他等着叶沁竹说答案,这种时候,提无关紧要的问题,往往能觉察出真实。
小姑娘听到问题,露出奇怪的神情。她当着他的面,开始掰手指头:“怕死、怕程越、怕肃玺仙尊。”
苏长柒:“?”
“肃玺,仙尊?”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为何?”
叶沁竹也不知道,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我觉得他很可怕,特别可怕。”
她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分,试图补救:“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觉得修士都很可怕。对普通人态度也很差,但自从见到你以后,我觉得修真界也是有好人的。”
等了许久,没听到接下去的话,她安静地守在一边,时不时挤出提醒:“阿七、阿七……符文、符文的事……”
苏长柒没有回应,头略低着,散开的乌发顺着耳畔垂落。
她说的都是真话。宛如一张铺开来的白纸,坦诚得不可思议,把所有的细节展现给他看。反倒显得他小人之心。
除去最后一点。
他与此人素不相识,为何竟在不知不觉见,让人觉得他可怕?
一时间,苏长柒竟在考虑,是否要直接将真实身份告知。
收手,将灵阵泯去。
视线落在叶沁竹指尖伤口,苏长柒抬手,把斗篷递给叶沁竹。
叶沁竹接过斗篷,一眼看见其上的血迹,顿时紧张起来:“你身上有伤?还是咳血了?”
苏长柒:“是你的血。”
“啊?哦……”叶沁竹不好意思,把斗篷团了几下,塞到身后。
车内温度尚可,她不必担心两人受冻,放心大胆地把斗篷藏起来。
待叶沁竹又一次倾身向他,苏长柒忍不住提醒:
“你的手指也有伤。”
“我不要紧。再说,以后还要联系画符,留着伤口,下次撕起来更省事。”叶沁竹骄傲。
意图活下去的迫切,让她早就做好受苦受累的准备。
“以符入道者,不应当直接用血。”苏长柒思索片刻,纠正她的观念。
“修行之人画符,以心中之念成笔下之文,靠的是外祭真气。修为微薄之人,大多依靠符纸原有的灵力。以血画符,符修寻常时期极少使用,大多为鱼死网破时的孤注一掷,能提高威力,可稍不留神便会反噬己身。”
这次,他没有歪曲,说得很坦诚。
叶沁竹心说,我的符只有放血时才灵验:“但……”
“符修的入门并不难,人间界术士也能提笔成字。你所言的符法,可学,其余诸符,需要备足知识后,改掉用血的习惯,再习。”
“需要预先学习的……”苏长柒手指施力,把膏药抛回,刚好落在叶沁竹手心,“我来教你。”
叶沁竹接住药盒,听闻言语,愣怔片刻。把苏长柒话里的意思尽数消化,她猛地转头:“您亲口答应了?”
和先前默认不一样,叶沁竹听到了他笃定的保证。要不是周围都是浮灵教的教众,她恨不得即刻扑上去,抱紧他表达自己的激动。
“千真万确?什么时候?反正外面的人不敢靠近,不如现在?”
“嗯。”苏长柒答。
抬头,见叶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