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坐到炕沿上,拿掉宋时桉身上盖着的夹袄,伸手去解他外袍的衣扣。
宋时桉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给憋了回去,索性别开头不看她。
姜椿将他的外袍解开,露出里头湿漉漉的中衣跟中裤。
她边解他中衣的系带边嘟嘟囔囔:“你看,里头的中衣中裤全都湿透了,你还犟着不让我给你擦洗更换,回头受凉,又得去看大夫,是嫌咱家钱太多么!”
系带一散,他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突然暴露在姜椿眼前。
“嘶……”她顿时倒抽了口凉气。
这家伙皮肤这么白皙还这么细嫩,简直就是在犯规!
然而等她将他的中衣完全脱下来后,露出的脊背上却是伤痕累累,结痂退掉后的皮肤泛着可怖的红色,深可见骨的伤疤粗略一数就有十几条。
惊得她再次倒抽了口凉气:“嘶……”
虽然知道他在天牢里一待就是半年,期间受过无数次严刑拷打,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着又是另一回事。
姜椿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抚上一条伤疤,轻柔地摩挲了几下。
宋时桉身子抖了一下,脸蛋,连同两只耳朵,顿时变得比没喝汤药时还红。
他颤声道:“你……请自重……”
姜椿回过神来,瞧清眼前情景后,顿时吃了一惊,才要收回手指头,又立刻打住了。
她这人属毛驴的,只能顺着捋,他让她自重,她偏不自重!
所以她不但没收回手指头,还将整个手都贴了上去,在他脊背上摸来摸去。
嘴里哼唧道:“我为啥要自重?你是我夫君,别说我只是动手动脚,就是做更过的事情,也天经地义!”
宋时桉:“……”
说得合情合理,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但同时也在心里确认,眼前这个姜椿绝对不是上辈子那个姜椿。
假若是上辈子那个姜椿,即便她为了首辅夫人这个位子与自己虚与委蛇,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
眼前这个姜椿,不但动辄将自己抱来抱去,还为了防止自己脑袋撞到骡车挡板上将自己紧紧揽在怀里,如今又主动抚摸自己的脊背……
厌恶一个人,言语上或可以伪装,但肢体接触是骗不了人的。
他定了定心神,淡淡道:“摸够了没?摸够了就赶紧替我擦身,不然待会真受凉了。”
姜椿不过是想逗逗他,也没真打算如何,听他这么一提醒,立时跳下炕,从木盆里捞出布巾拧干。
然后给他擦拭起脊背来。
擦完伤痕累累的脊背,又擦身前。
因为他肌肤过于白皙的缘故,两点粉色格外显眼,姜椿抓着布巾的手每次经过附近都忍不住有些手痒。
考虑他还病着,便没有禽兽地撩拔他。
主要是撩拔也没用,瞧他浑身瘦得没二两肉,肋骨根根分明,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勉强也就一百斤,能顶什么用?
圆房什么的,等将他的身子骨养好再说吧。
她迅速给他擦完上身,从衣柜里翻出件新的中衣给他穿上,外头又披上她爹的夹袄。
然后又去脱他的裤子。
宋时桉羞得不行,实在扛不住,便艰难地转动脑袋,将自己脸蛋埋进夹袄的领子里,“眼不见为净”。
姜椿瞧见他这副鸵鸟模样,忍不住偷笑几声。
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先将他中裤脱下来,又去脱他亵裤。
亵裤一拉下来,她随意一瞥,顿时“嘶”地又倒抽了口凉气。
哎呀呀,安静状态就如此优越,要是不安静状态,那得多壮观?
是谁这么有福,摊上个硬件如此优越的夫君呀?
哦,是她姜椿!
心里乐开了花,腮帮子差点咧到耳根子去。
不过她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心里想入非非,手上布巾却是乖乖绕开了关键位置,认真替他擦拭了一遍。
然后又将他翻了个面。
擦到屁股的时候,她忍不住伸手在上头抓柔了一把,嘴贱道:“啧,太瘦了,等养胖些手感应该会更好!”
宋时桉:“……”
想到先前她抱自己时就曾打过自己屁股,这会子倒好,竟直接上手抓柔了……
这占了姜椿身子的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竟是半点矜持都不讲的!
好在她后头没再作怪,正经替他擦干净腿脚,然后帮他换上了干爽的中裤。
但下一瞬她的话又让他陷入无语:“夫君你放心,我既然碰了你的身子,就肯定会负责,不会抛弃你的。”
宋时桉:“……”
他无语道:“你想让我说甚?感谢娘子不抛弃之恩?”
姜椿笑嘻嘻道:“感谢就不必了,将来夫君飞黄腾达了,别抛弃我这个糟糠之妻就行。”
宋时桉眉心一跳。
以往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那会子他还当她是上辈子的姜椿,故而也并未放在心上。
这会子确认她芯子里换了个人后,再听这话,便觉另有深意,仿佛她知道自己必定会前途无量似的。
不然,她哪来的信心觉得一个身子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