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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

“我知道。”

应宁走上前,把口袋里的小饼干掏出来递给他,“要不要吃?”

谢陆言声音冷着,“不用。”

“为什么?它好像很饿呀。”这会儿雪球叫的更可怜了。

“它不吃别人喂的东西。”

应宁笑了笑,落落大方,“我都没有给它,怎么知道它不吃,万一雪球很喜欢呢?”

应宁掂了掂手心里的小饼干,给谢陆言看,“这是我自己做的,不含任何添加剂,很健康。”

谢陆言看都没看:“它不会吃。”

“不一定哦。”应宁想了想,反问他,“你敢和我打赌吗?”

谢陆言没说话。

“不敢?”

他勾笑,“赌什么。”

应宁想了想说:“如果雪球吃了,你明天就跟我去爬山!如果它没吃,那我一个人沿着香山最长的路线上下跑十圈!”

十圈儿!她疯了?不得猝死在半路上?

谢陆言冷笑看着她,还是没说话。

“怕了?”

谢陆言说:“我怕你猝死。”

“那你别管,猝死在半路也是我的事儿,赌不赌?”

“可以。”

“ok。”应宁蹲下,伸出小手,把饼干放在掌心。

她喊雪球的名字,很温柔。

雪球貌似在谢陆言怀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他怀里跳出,朝她奔了过来。

应宁抚摸雪球的脑袋,让它慢点吃,“好吃我再给你做。”

没人看到谢陆言那时震撼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他无法形容那时候的感觉。

只是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碗面。

就像他的猫从来没有让任何除他以外的人碰过一样,七年了,他第一次吃光一整碗带着油腥味的东西。

其实应宁一直没有说过,那天的小饼干是她专门为雪球做的猫粮。

特别加了肉还有蛋白,不好吃才怪了。

不仅如此,她还添加了一种特殊的香料,因为她记得雪球第一次跳她怀里的时候就一直在嗅她身上的味道,那天她身上带了一只用药材缝制的香包,她怀疑雪球就是被她身上的那个味道吸引的。

它很喜欢这个味道。

所以以防万一,应宁在小饼干上,专门又添加了一些香料。

小饼干是她特地做的,那天那个赌约,也是她故意设计的。

也是因为有了雪球的帮忙,才有了谢少爷的第一次爬山。

他有着很多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她“暗中”偷偷谋划的……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

-

应宁回过头,眼眶微微湿润,视线里,谢陆言正懒洋洋地迈着步子往台阶上爬。

走到她身边,他微顿,气息显然有些急促,额头上微微渗着汗珠,“怎么不爬了,不是挺有劲儿的?这么几步就累了?”

也不知道到底谁累,真是浑身上下嘴最硬。

“我不累,我是怕你累,万一你晕倒了,我还得抢救一下你。”应宁不往上爬了,慢悠悠跟在他身边。

谢陆言微地挑了下眉,“抢救?怎么抢救?人工呼吸么。”

他余光扫了眼,旁边正好有把椅子。

说着便坐了下来。

他一手抚着胸口,翘着腿来,语气闲闲的,带着几分不正经,“心脏确实有点不舒服,要不试试?”

“荒郊野外,也算有情趣。”谢陆言抬起眸子,坏笑朝她勾了勾唇角,说了句特别欠抽的话,“野合乐趣多。”

说罢便闭上眼,笑的几分促狭。

应宁真的懒得理他。

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从背后突然握住,很紧。

下一秒,整个人向后踉跄两步,就被他带到了冰冷的石椅前,强迫她坐下。

和他紧紧挨着。

谢陆言始终闭着眼,应宁的手心滑滑的,从他宽大的手中抽出,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随后她将双膝合拢,规规矩矩坐好,把他的胳膊搭在她的大腿上,静音心来,给他号脉。

风吹过松柏,阳光斑驳洒落,两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长椅上,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凝固了。

唯剩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在交织。

应宁的眼眶逐渐湿润了,她心好乱,好乱好乱,她没有办法再号下去,而是紧紧握着了他的手,发着抖。

“为什么这么糟蹋自己。”

那年她走后,听说他被他妈带走治病了,也听说他治好了,可为什么现在却又变成了这样。

比刚认识他的时候还要糟糕。

应宁想要抽手,却被他一把反握住,紧紧不让她挣脱。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他回过头来,凝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为了让你后悔抛弃我,为了让你内疚离开我,为了让你——”

他卡在喉头,再也说不出,眼尾的红痕越来越明显,恨意和爱意混合交织,如狂风暴雨般在他的眼眸中汹涌澎湃。

应宁的眼泪却哗哗落了下来。

僵持间,忽然有人跑了上来。

“言哥。”那人在谢陆言身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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