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我每天喝几口水你是不是都要规定好?”
有点难听。
有点刺耳。
两年,她第一次这么明确讲出她的心声。
他其实没有她抱怨的那么变态,连喝几口水都要定数,但她现在在气头上,左柯让选择不辩解,再僵持下去她又该反复,于是松手:“水温开高点。”
邬思黎:“嗯。”
一两分钟后浴室里响起哗啦啦水声,左柯让将碗筷收拾出去,洗干净手,折回卧室,找出一套干净床单被套换上,没开空调,窗户外吹进来的凉风根本不够,弄完出一身汗,他去客卧重新冲了个澡。
坐在床边等邬思黎洗完出来,按照以往的流程给她吹头发
,邬思黎背对着他,双腿并拢屈起来,手机摆在旁边,也不仔细看视频内容,就一个接一个刷着,这次只有吹风机的嗡嗡声与视频的欢乐声横亘在两人中间。()
吹完,左柯让把吹风机放回浴室,出来时邬思黎已经躺下,还是背对着他,人缩在被子里,侧身的姿势都没隆起多大弧度,瘦弱又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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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上床,左柯让从后面抱住她,温热掌心捂着她小腹,胸膛紧贴她脊背,鼻尖抵着她脖颈。
“你说那份工作有你朋友帮忙,你不能不管她,我就没叫你辞职。”
邬思黎陈述:“所以你就把别人弄走。”
左柯让真诚且无辜:“你跟他只能留一个,我不想你不开心。”
尾音还没消,邬思黎就接:“可你这么做我更不开心。”
“那就没办法了。”左柯让分外为难:“我也没办法的。”
还是死局。
根本没得谈。
邬思黎习惯性沉默。
“我知道我混蛋,但是没有人比我还要喜欢你了,真的。”左柯让亲她脊骨,轻声低语:“所以你不能因为别的男人跟我生气。”
他姿态放低,脆弱袒露:“我会难过的。”
*
周二邬思黎上午有两节课,下午满课,左柯让跟她相反,上午满课下午清闲,早上俩人一起起床去学校,邬思黎没搭理他,他也没说什么。
就在出门前拽着她在玄关接了五六分钟的吻,在她下车前往她包里塞了几个暖贴。
邬思黎上午两节课上完,打车去医院陪邬思铭,路上收到左柯让消息,问她走没走,她回一个嗯。
他们两个没在吵架,陷入半冷战状态,谁说话都会有所回应,但是除非必要,没再有其他任何多余交流。
又是两个班并班的大课,张老头在讲台上口沫横飞,左柯让在最后一排无所事事,十次看向他有八次都在发呆,一开始是对着黑板,后来变成看着窗外,张老头忍无可忍,教材往多媒体卓上一扔,示意大家都望向窗外。
“来我们大家伙一起看看,窗户外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吸引得左柯让这么聚精会神。”
原本一头雾水的其他同学闻言,边笑边齐刷刷回头去瞅最后一排。
段骏鹏瞌睡正浓,冷不丁被百来双眼睛盯住,吓得一激灵,桌子下的腿狠狠朝旁边一撞,企图唤醒还在神游天外的少爷。
左柯让不耐烦皱眉,漆沉眼眸直接钉向他:“你睡懵逼了?”
“我看是你成呆逼了!”段骏鹏一整个大无语,掩耳盗铃一般遮住嘴,脑袋稍微歪他那边:“你他妈瞎?这么多人瞅你你看不见?”
经段骏鹏这么一提醒,专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左柯让,余光才后知后觉纳进教室前排的百来号人。
面无表情,冷淡视线一扫,离他最近就在他前排的那几人咳嗽两声转过去坐好,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收起明目张胆看热闹的神情。
张老头还没完:“左柯
() 让你来,跟大家分享一下你看外面大半节课,都看到什么了?”
是左柯让上课溜号不对在先,他今天也没心情贫,站起来恭恭敬敬道个歉:“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左柯让这人还有一点好,知错就改,但是对于不同的人他还有不同的后缀,比如面对邬思黎,他办事惹她生气,他该道歉道歉,该服软服软,然后下次依旧不知悔改,我行我素。
因为他打心底里不觉得自己有错,低头只是一种他哄邬思黎高兴以此来达到她不再跟自己冷战的手段。
再比如现在,他才是真的在认错。
毕竟是得意门生,敲打差不多,张老头没再揪着他:“坐下吧。”
张老头提要求:“这一个月的PPT交给你了。”
张老头是退休返聘回来的老教授,电脑这种东西用的不是特别多,每次做PPT都得费半天劲,所以每到有学生被他抓住小辫子,惩罚就是替他做课件,根据学生学习程度的好坏,做课件的次数也有区别。
像左柯让这种,张老头恨不得把一整个学期的课件都交给他做。
领完任务坐下,段骏鹏瞌睡不再,一脸幸灾乐祸,见左柯让靠着椅背垂头继续发呆,自讨无趣,老实下来。
过会儿段骏鹏又打起哈欠,撑着脑袋昏昏欲睡,胳膊蓦地一撞,他手肘一滑,下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