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五分钟过去,闻礼没有出声。
陈初衍:“嗯?”
十分钟过去,闻礼还是没有出声。
陈初衍的沉默震耳欲聋。
十五分钟过去,两个人都下山到大宅门口附近,闻礼还是没讲故事。
但终于开口了,闻礼低声道,“小心最后一层台阶。”
陈初衍实在忍不住了。
上车之前,他停下步子,抬眸看向身旁的闻礼,结结巴巴的小声问道,“闻先生,后续呢?”
还有,说话说一半会天打雷劈的知不知道。
闻礼站在车旁,伸出手护着陈初衍进入车内,防止他的头碰到车。
在陈初衍进入车后,闻礼帮他把车门关上,抬手敲了敲车窗,司机很快便将车窗放下。
他弯着腰垂眸看向车内趴在窗户上的陈初衍,跟猫似的,一来到喜欢的地方就喜欢把自己窝起来。
闻礼低垂的眼尾微眯,那碧眸像是瞧见了猎物的蛇王眼神一般凝视着对方,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小夫人这么想知道啊?”
陈初衍仰头朝着闻礼乖巧的一笑,“嗯嗯。”
当然想知道。
如果闻礼能顺便讲一下闻楷的事情,那他就更想知道了。
闻礼曲起修长的手指,蓦然在陈初衍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将人的头塞进车里,同时弯唇笑出声,“明天再告诉你。”
随后在陈初衍错愕的视线中站直了身形,温柔的声音转而变得如寒冬般凛冽,他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吩咐道,“送陈少回沅水苑休息。”
司机:“好的,闻少。”
陈初衍:“......”
老师,我们家子涵好像被忽略了。
陈初衍这才发现闻礼似乎并没有要和他一起回沅水苑的意思。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司机启动车子,准备缓慢的离开大宅。
半山腰上的花树被风吹动了枝丫,些许脆弱的枝叶飞在空中,落在湿润的土地里。
陈初衍趴在车窗上,伸出头向外面望去。
站在原地的闻礼正右手食指和中指合并,落在薄唇上轻点了一下,微风抚起他半长的黑发。
树叶打折旋儿,蹁跹流转间。
陈初衍看见闻礼随即抬手,对着他隔空送了个吻,那独独对他温柔的声音顺着风,飘进他的耳中。
“明天八点民政局见,我的未婚妻。”他听到闻礼说。
等闻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陈初衍才重新坐直身形,他抚摸上心脏位置附近,胸膛下的心跳动个不停,频率很快。
刚才闻礼的话仿佛还在他的耳边环绕。
陈初衍抬眸望着车顶,心里感叹,闻礼真的好喜欢在他这里演戏,也真的很会哄人。
如果不是看了太多闻礼的剧,陈初衍或许真的会被闻礼打动。
可惜,他终究是看客罢了。
戏里戏外都是。
*
翌日,春风和煦。
京华市民政局门口,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车内。
“什么?”陈初衍手里翻着刚拿到的结婚证,微微怔眸,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你是说,昨天唱戏曲的那个人是陈观的叔叔!”
闻礼的视线从未离开陈初衍手里的结婚证,他一边应声点头,一边在陈初衍的不注意下,将结婚证从陈初衍手中抽走。
还在绕着人物关系的陈初衍并未在意闻礼的动作。
昨天晚上回去之后,闻礼给他发了一份三城九区内,所有跟闻家有关系的人物,以及他们之间的联系。
不算很详细,但基本上能让他认全。
他看得很仔细,再加上陈观跟自己属实相似点太多,他的重心基本都在陈家身上。
陈初衍倚在座椅上,捏着下巴做思考状,眉毛都要拧在一起,“陈观的叔叔?”
闻礼垂眸看了一眼两个贴在一起的结婚证,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随即,闻礼将结婚证收了起来。
结婚证还是都放他这比较好。
闻礼瞥了一眼还在思考的陈初衍,随口答了一句,“嗯,他叫陈之涯。”
听到耳熟能详的名字,陈初衍才想起来陈之涯和淮区陈家的关系。
陈之涯,国内有名的戏曲大师,从五岁开始就登台唱曲,从小就是练家子,但在三十岁后便莫名隐退,犹如启明星坠落。
引人伤心难耐,很多人都想再听一场,却都没见过这位大师再次出现在公共视线。
可谁也不知道,陈之涯是陈家家主的弟弟。
毕竟谁也不会将陈之涯和淮区陈家家联系起来。
淮区家主的弟弟跟他不同,是从小被宠着的主儿,基本没在外面公开过信息,他为人也很是低调。
除了一些跟陈家亲密的世家见过那位小少爷外,基本没人见过。
不过,陈之涯身为陈家的长辈,一个惊才潋滟的戏曲大师,又为什么会在闻宅?
想起当时闻家几个人的反应,好像对陈之涯出现在那里的事情都不惊讶,闻礼也是。
重来一次,陈初衍忽然觉得,上一世很多浮现在表面的事情。
随着他跟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