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国,B市。
胡乐生的病房里似乎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沉重。
胡家父母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胡乐生虽然离开了ICU,却一点儿苏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医生的话像一把无形的剑,悬在他们的心头。
胡乐生苏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甚至可能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永远地离他们而去。
这样的消息,对于任何一个父母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他们只能硬撑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一觉醒来,他们就彻彻底底失去了这孩子。
“怎么样,见到顾小姐吗?她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胡母顶着满头的花发,眼角的细纹根本藏不住,看向胡父的目光之中隐隐有一丝期待。
胡父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的沉默已经足够明显,答案不言而喻。
“这次干脆连人都没有见到。”胡父长长地叹了口气,手指间夹着一根已经燃烧到尽头的香烟,他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沮丧,“我买通了那个酒店的保安,说是昨天早上就退房了,我找航空公司查过了,人已经去了A市,估计是故意躲着我们。”
“那就追去A市啊!”胡母的情绪瞬间爆发,她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胡父的身上,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无法止住。
她心中的痛苦和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失去唯一可能醒来的机会。
胡父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长叹道:“离得这么近咱们都毫无办法,去了A市,那岂不是大海捞针,去哪儿找人?”
“找不到也要找啊!”然而,胡母的情绪已经无法平静。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她的声音变得声嘶力竭,“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啊!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他一辈子躺在这里吗?”
或许是被妻子的哭声所触动,胡父的心也乱了起来。
他狠狠地踩灭了手中的烟蒂,脸上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又沉声说道:“我已经找人了解过了,说是咱们这个年纪还不算特别大,想想办法,还能再生一个!”
“你说什么呢?”这一刻,胡母眼神之中所透露出的是满满地绝望,她的声音在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在与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悲伤做斗争,“再生一个?那乐生怎么办?你就打算这么放弃他了?你是他的父亲啊!”
她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助和痛苦,就好像整颗心都已经被撕裂开。
此时的胡父显然对胡母的情绪已经有些厌烦。
他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然后再次起身,准备离开,"他不是还有你吗?这些年来,为了他,我们什么都放弃了,结果却落到了现在的局面。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人继承吧!"
他说完这些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仿佛那个病房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和痛苦。
胡母看着病床上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心痛。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疼痛,让她暂时忘记心中的痛苦。
而后,她暗暗发誓:乐生,你不要怕,妈妈在呢!妈妈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
傅承烨完全没有预料到在次日的会议上,傅承行会突然给他安排一个如此重要的任务——走访Z国。
他清楚,这并非是简单的公务出差,而是傅承行有意为之,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他暂时调离,为自己创造更多与元可嘉独处的机会。
傅承烨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要不要这么着急?
“阿烨,你看上去似乎对我的这个决定不太满意?”傅承行的声音打断了傅承烨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傅承行正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
傅承烨心中冷笑。
他自然知道傅承行如此做不过是为了试探自己,所以,他微微笑着的同时,语气也相当平淡,“阁下给我安排了这么好的差事,我哪有推拒的理由。”
“喜欢这个差事就好。”傅承行说话的同时拍了拍傅承烨的手背,而后又道:“这次去Z国,我给你安排了不少任务,估计怎么得也得十天半个月,所以,为了方便行事,最好啊!把你的手下全带去。”
傅承行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然而,傅承烨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怒意,他的表情依旧平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明白了,阁下。”
……
元可嘉收到消息的时候,傅承烨已然上了飞机。
正如傅承行早先所预料的那样,傅承烨几乎所有的亲信都随行前往了Z国。
这般匆忙与急切,无疑与傅承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嘉,你还好吗?”
沙发上,顾楠之注意到元可嘉紧锁的眉头和满脸的忧色,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她以为元可嘉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于是立刻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摸元可嘉的额头,然后又用自己的额头与之对比,确认元可嘉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