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他们给了她线索的。
只不过,她当时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没发觉罢了。
时舒无声勾唇,眼中也滑过一丝柔软。
只不过,也无人察觉。
一会儿,时舒的手机又连续震动了三下。
这次,总该是她的小男友了,时舒想。
她点开。
的确是。
徐欥连续发了三条语音消息。
时舒依次点开——
清隽、干净又温柔的歌声,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在夜晚她安静的卧室里,盈耳诉说,悠扬动听。
三条一分钟的语音消息,是他一整首【圆周率】的完整歌唱,完整演绎,完整播放。
她在这空荡荡的夜里,偌大的别墅里,感觉到了温暖,如岁月静好时光清浅,也感觉到了一瞬的心安,恰似一渡迷津释然。
他又发过来两条文字消息。
徐欥:【我今天要偷懒了,只能给时时唱一遍晚安歌曲了。】
徐欥:【晚安,时时。】
徐欥:【小狗盖被.jpg】
时舒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眉眼舒展从容,眸中有流光涌动,掀起层层细碎涟漪。
她的小男友,真甜。
-
隔日,一早。
徐欥来西山接时舒上班。
时文奎再次趴在窗户上,拇指上的玉扳指轻扣着窗,他透过窗户的高透玻璃,目送着他们两个人离开。
徐欥还不知道,时董已经知道他和时舒的关系了,因为于她有承诺在先,所以,他这会儿就当自己是个单纯的助理,也没好意思牵时舒的手,并且还稍稍避开一些距离。
这一幕落在时文奎眼中。
就引发了一阵唉声叹气。
有什么办法呢?
时舒又不让他出手。
他发出的这些期待有回应的动静,高博也不能装听不见,于是——
正在吃早餐的高博,说:“您用不着天天趴窗户。”
“也用不着叹气。”
“您要是想跟他们一辆车,又抹不开面子,我可以装病。”他想了想:“装失眠也可以。”
“你不懂,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好再蹭人家车了,做长辈的要有分寸感。”
高博:“……那您叹气干什么?”
时文奎仍趴在窗边:“我在磕CP。”
高博吃早餐的动作一顿:“磕什么?”
“哈哈,还有你消息比我滞后的时候,我以为你总能吃上一线的新鲜的热乎的瓜呢。”时文奎:“你看不出来,他们俩谈恋爱了吗?”
高博搁下碗筷:“我看看。”
说完,他也走了过来。
但他没伏身藏腰,他就那么坦然地往窗户边一站,高大的身影遮去大半日出的霞光乍起,落下大片光影。
时文奎嫌他偷看得太明目张胆:“你身高太高了,你弯点儿下来。”
高博:“他们还会转身?”
“应该不会。”
“嗯,那我不弯。”
等时舒和徐欥两个人和往常一样,一个坐在后排,一个关好后排座椅后进了主驾驶位。
车子消失在视线里。
就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
“看不出来。”高博收回视线:“谈的纯爱?”
“对了。”时文奎也收回视线:“就是纯爱。”
高博重新坐回餐桌,继续吃早餐,想起来什么,又问:“是前天晚上谈的?”
难怪他喂了一整夜的鱼。
兴奋成那样,原来是因为跟她谈恋爱。
“是啊,你怎么这么聪明?”时文奎:“二十三岁的和三十岁的同时都谈恋爱了,就只有你这个二十八岁的,不上不下,找不到对象还单身。”
“还整天跟我这个老头儿待在一起,形影不离,也不出去认识女性。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晚上出去玩吧,去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去的夜店、酒吧玩玩。”
“会所你就不要去了,你不要自甘堕落。”
“或者,你要不嫌我多事,我给你安排相亲?”
高博:“……谢谢,但不用。”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对你的承诺永远有效。”时文奎想了什么,又问:“昨晚小徐做的蛋糕好吃吗?”
“谁做的?”
“小徐啊。”
“不然呢?”时文奎:“你以为时舒做的啊?咱俩认识她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她?”
他没以为她亲手做蛋糕,但他的确以为是她买的。
高博面色沉静地回答:“不好吃,齁甜。”
又甜又腻。
时文奎:“……?”
“说实话,高博,我有种,蛋糕喂了狗的感觉。”
-
今天晚上依旧是准时下班。
依旧是在白里弄徐欥家里吃晚餐。
他们又一起去了昨天那家进口生鲜超市。
只不过——
从车子在停车场停好开始,徐欥就主动牵上了时舒的手。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昨天的经验,他今天牵她手牵得熟练自然。
超市入口处,他推了宽大的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