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呢?我让我舅去接你。”吴琼声音有些抖,紧张的像是被跟踪的人是她自己。
“不用了,我已经换了好几个车厢,上下好几站地铁了。”
这时候京市的地铁还只开通了一号线、二号线和十三号线。宋盼儿这会已经从一号线换到二号线了,正准备坐到西直门,拐去十三号线回家。
“那行,你注意安全,我把我舅手机号发你,一有不对劲儿的,麻溜给他打电话,听到没?”
“嗯,我一会到家再给你电话。”宋盼儿挂了手机,专心观察起周围敌情。
其实宋盼儿没有感觉错,她刚上地铁的时候,确实有人在跟踪她。
侯副区长一共派来了两伙人,一伙在明,一伙在暗。宋盼儿刚才的行为实在可疑,所以在她离开后,暗处的那伙人,分出来一个跟上了她。
但是在宋盼儿第一次换地铁时,那人就跟丢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宋盼儿会把皮箱扔在地铁上,自己突然下车。等他反应过来时,地铁门已经关了。
他拿着个空皮箱子再返回来,已经是七八分钟后的事儿了,哪里还能找的见宋盼儿的身影。
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之心,宋盼儿快步出了地铁站,打了个车,绕着北大转了几圈,最后在中关村购物中心下了车,特意往那人多的地方钻。
最后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等了半天不见有人跟上来,她这才放了心,去卫生间洗了脸,松散了头发,坐公交回家了。
富翁没当成,还惊心动魄的过了一天。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宋盼儿暗暗质问老天爷,是在玩我么?就差一步她就能躺平享受了。
都怪吴琼,你说你咋就没在寝室公布一下你爸叫什么呢,害得自己费这么半天事儿,自己容易么,都想到去天安门前做交易去了。
也算是风水轮流转,昨天宋盼儿洋洋得意的做着发财梦,今天就梦想破灭,苦大仇深的怨天怨地。
而昨天心如死灰忧心过度,住进医院的吴海波,今天却心情舒畅,喜出望外,本来他一直头晕坐不起来,现在人逢喜事精神爽,已经能斜靠在床上给宋盼儿打电话了。
“孩子啊!小琼和我说了,叔叔谢谢你!”
“不用不用,都是小事儿。”宋盼儿此时心都在滴血,但不得不苦着脸欢快的接电话。
“这可不是小事儿啊!等后天小琼回来,你来叔叔家一趟,咱们见面聊啊!”
“好。”
吴海波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挂了电话就张罗着出院回家,还住什么医院啊!他得回家准备宴请贵人。
几家欢喜几家愁,侯副区长在得知手下没找到宋小姐人后,摔碎了一个他最爱的紫砂壶,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差点也进了医院。
吴琼在两天后,终于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他爸的秘书去了颐和居。按照宋盼儿给的地址,找到了那栋园区深处的小楼。
见面后,俩人上来就是一个大拥抱。
“行啊!深藏不露啊你。买四合院不够,还有大别野呢啊?”吴琼像是不认识似的,上下打量宋盼儿,开口调笑。
“低调低调!这都小意思,我买的时候很便宜。”宋盼儿一副谦虚又欠打的样子。
“啧啧啧,以后跟你混了,有啥买卖别忘了我啊!”吴琼自动转为东北口音,和宋盼儿打趣。
“哦,对了,这是我爸秘书,和你一个姓,都姓宋。”
吴琼见宋盼儿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这才想起还没给俩人做介绍。
“宋小姐你好!”秘书很有眼色,他知道眼前这位年轻姑娘是领导的贵人,也不拿乔,赶忙伸手问好。
“你好你好,宋秘书你好!快请进吧!我们进去说。”
握手问好后,宋盼儿拉着吴琼,把俩人往屋里让。
客厅的大茶几上,正放着那件让吴海波费尽心思争抢的宝贝。
吴琼小心的打开箱子,啧啧称奇。
“你这哪里弄来的啊!眼睛也太毒了,明天咱俩去潘家园转转去,你帮我掌眼买两件。”
“行啊!亏钱你可别赖我。”宋盼儿帮两人倒茶,说笑着。
宋秘书双手接过茶,点头致谢。
要不咋说人家能当秘书呢,他见着宋盼儿和他家领导千金相处随意的样子,也没有太过客气,自来熟的接话:“呵呵,倒是不能赖你,顶多没了压岁钱,可能会去找领导哭鼻子。”
宋秘书年纪不算大,三十多岁的样子,和两个年轻的姑娘相处,他收起了平时的不苟言笑,开始插科打诨。
“切,小瞧谁呢?”吴琼小心的合上了箱子,突然想起什么,看着旁边坐着的宋盼儿问道:“奶奶呢?”
“我给她定的锄头到了,去取货去了。”
吴琼朝着宋秘书腿边放着的几个礼品盒努嘴,“喏,那是给奶奶买的,等奶回来你给她吧!”
宋秘书把几个盒子拎放到茶几上,附和着说道:“是一些的燕窝和一些保健品,老年人吃了补些微量元素,能增强体质。”
宋盼儿也没客气,一扬下巴,“谢啦!破费了啊!”
吴琼哼了一声,拿肩膀撞她,“行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