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依然在黑板上奋笔疾书,丝毫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黑板右侧,高考倒计时三十天的加粗大字,看着醒目且紧张。
盛夏的夕阳余晖洒在窗边课桌上,照的严彬昏昏欲睡,他强撑着眼皮,在等老师最后那句‘今天就讲到这里’。
宋盼儿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白皙的脸上满是认真,周围同学的躁动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低头认真记着笔记。
终于,在拖堂了二十分钟后,数学老师发话了:
“课代表,把这套卷子发下去,你们晚自习做了,我明天要讲。”
同学们哀声一片,但老师仍然自顾自的说着:
“都给我严格按照高考的时间走,掐着点儿做题,明天我讲的时候你们自己估个分!”
“行了,就到这吧!下课!”
说完,数学老师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卷着习题集走了。
李蕊马上凑了过来。
“宋盼儿,刚才老师讲的,你一会晚自习给我讲一下。”
宋盼儿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道:
“你刚才干什么来着?为啥不听课?”
李蕊硬气的说道:“还不是小说太好看,怪我喽?”
宋盼儿闭眼深呼吸,“我咋就这么倒霉?和你做了六年的同桌。”
李蕊又舔着脸凑过来,讨好的说道:“都说今生的相见是前世一万次回眸换来的,咱俩这缘分,大概回眸了好几千万次了吧!”
宋盼儿甩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回什么眸?可能是我上辈子刨了你家的祖坟了。”
收拾起笔记本,宋盼儿看了眼教室后面,摇了摇头,走了。
老师放下粉笔的那一刻,严彬就趴到桌子上了,桌前摞的高高的书本,仿佛隔离了世界的喧嚣,少年修长的身躯,蜷缩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沉沉的睡着。
严彬比大部分同年级的学生小了两岁。
别人用十八九岁已经成年的年纪,来面对人生最重要的考试,他却正处在青春叛逆期。
对于学校三令五申的禁止包宿上网,他是反向执行个彻底。
虽然他脑子很灵,中考前只突袭了一个月,照样考进了重点班。
但是面对高考,宋盼儿有些替他担心。
人们形容高考一直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一分都可能相差很多名次 ,结果就有可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吃晚饭回来的宋盼儿看着还在沉睡的严彬,叹了一口气,想把手里的包子扔到了他头上,砸死他。
“呦呦呦,小矮人,有我的份没有啊?”
黑子拿着篮球从外面走进来,满脸揶揄,快手快脚的抢过袋子,拿出了个包子就要往嘴里塞。
除去少数辍学的人,班里的同学都顺利的升到了铁路中学高中部,并且大部分都考上了重点班,黑子也在其中。
都是老同学了,黑子这见面就要嘴欠两句的性格,宋盼儿早就见惯不怪了。
看他又贱兮兮的盯着自己的头顶看,宋盼儿扔下一句:“傻大个!”
转身回座位了。
这几年,宋盼儿用家里两个店铺的盈利,又买了仨房子一个店铺。
店铺也在学校附近,被宋盼儿租出去了。
至于房子照旧干放着,等着涨价,而且已经让她等到了。
锦市去年就已经进行学区划分了,铁路中学的招生区域不再包括附近的乡镇村,改为只招收市内学生。
以铁路中学为圆点,周围十几个街道,都是铁路中学的招生区域。
这几年,锦市的房价本就上涨不少,现在这学区一划分,铁路小区的房价已经到了近四千一平。
宋盼儿将家里各处的房子定了个最低价,记到一个纸单上就不管了。
钱婆子拿着纸单,每天带人看房子,抬房价,忙的不亦乐乎。
至于宋盼儿,在学习和赚钱之间,她选择了名列前茅。
《足球少年》完结后,她没有再动笔写作,除了每个月盘点一下两个店铺的帐目外,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这让她的成绩一直排在年级大榜的首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她学习态度如此端正,成绩这么优秀,班主任依然没有指派她当学习委员,甚至平时都不太关注她。
班主任周治平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个子不高,有些少白头。
晚自习来班级绕了一圈后,就回办公室喝茶去了。
延续了铁路中学的惯例,每个年级的一班都是该年级的重点班。
宋盼儿所在的高三一班就是高三的重点班级。
但即使是重点班级,也总有那么几个不爱学习的同学。
周治平走后没多久,班里就慢慢开始乱哄起来。
李蕊拿开卷纸,露出了下面藏着的《少男少女》,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宋盼儿斜了她一眼,小声问道:“不用我给你讲题了?”
李蕊一扭身,背对着宋盼儿不搭理她。
“切!你这鸟人!”
早就知道李蕊这不着调的性格,宋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