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怎么了?有钱就得给你呗?你个老帮菜,来我家撒什么泼?你要是吓到我孙女,我和你没完。”宋盼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钱婆子就回来了。
脚步如风的把她和宋婆子隔开了,像个护崽子的老母鸡。
“你,你才老帮菜,那竞赛钱是还在我家时就发了的,被这小崽子偷带过来了。要不要脸?你...你让她赶紧交出来。”宋婆子退后了一步,气势上弱了一些,这钱婆子可不好对付。
“呵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交你娘个*尾巴,给我滚,再找事,我就去乡政府取消我的补助金,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钱婆子上前推了宋婆子一把,开始到处找棍子,就想收拾这老东西一顿。
看着被追的鞋都丢了的宋婆子,宋盼儿看愣了,哇塞,新奶奶的战斗力这么强啊?
赶跑了宋婆子,钱婆子看着孙女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满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心情大好。
“走,快进屋,奶奶给你带好吃的了。”
钱婆子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挎着的布袋子里,拿出一个油纸袋。
袋子一打开,味一下子就冲进了宋盼儿的鼻子里。
“哇!熏鸡。”
锦城除了烧烤,最有名的就是熏鸡。以前山场一发了工资,宋志刚就买一只回家,一边喝酒,一边啃,馋的宋盼儿姐妹俩偷偷的咽口水。
钱婆子掰下一个鸡腿,塞到她手里,摸摸宋盼儿的脑袋说道:“去,丫头,上炕吃去吧!”
“奶奶,一起吃。”
宋盼儿掰下另一只鸡腿,不容拒绝的塞到钱婆子手中,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说,你不吃我也不吃。
面对宋盼儿的执拗,钱婆子笑了,拒绝的话没说出口。擦了下眼睛,拽着宋盼儿,一起爬上炕,分吃了这只熏鸡。
夜里,祖孙二人,躺在被窝里闲聊。
宋盼儿铺的小路,得到了钱婆子的高度夸奖,说她颇有钱爷爷的手艺。
“奶奶,你今天去哪里了?”宋盼儿好奇的问了一句,谁知回应她的,竟是钱婆子的呼噜声。
宋盼儿咂吧咂吧嘴,回味了一下熏鸡的味道,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钱婆子嘱咐完宋盼儿,又要出门。宋盼儿好奇的追问道:“奶奶,你怎么这几天,天天出门啊?去干什么?”
“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啥。”钱婆子背上那个布袋子,关上房门急哄哄的走了。
宋盼儿在炕上呆坐了一会,越想越觉得可疑。跳下炕,趿拉着鞋偷偷跟了上去。
“呦,钱婶子又出门啊?”村里小卖店前有几个婆子,凑在一起不知道唠什么呢,看见钱婆子过来,打招呼道。
“嗯,出门,老姐几个唠着呢啊!”钱婆子笑着回应了一句。
等钱婆子走过去后,几个婆子又开始蛐蛐咕咕。
“你说这真是怪事,以前这钱婆子一年都见不着几回影,现在可是天天在村子里露面了,满冬妈,你说是不?”
满冬妈俩手掌一拍,也稀奇似的道:“可不是咋的,以前一露面就阴沉个脸,现在可是都笑呵呵的了。”
“是啊!钱婆子这事做得可太对了,买了这孩子,她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诶!你看那不就是那买来的孩子么?做贼似的干啥呢?”
“估计是钱婶子出门,她磨着想跟着,我家孩子就是,上回偷摸跟出我二里地,被我扔石头吓回去的。”
“你家孩子可真皮!哈哈哈...”
......
宋盼儿跟到村头,眼见着钱婆子上了客车,跟不上了,也只能悻悻的回家了。
闲来无事,也不想看书,宋盼儿拿出个本子,开始回想最近几年,即将发生的大事儿。
九七年貌似没发生什么大事,上辈子,此时的自己,正在家里伺候马喜娟呢,她想吃山上的酸杏子,让自己上山去给她摘,自己从树上掉下来,摔崴了脚,这勉强算一件大事。但是这辈子马喜娟远在千里之外,自己也不可能给她摘什么杏了。
想来想去,最大的事,也就是明年的大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