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天。”任若雪向他强调。“怎么?你不愿意了吗?”
“不不不,我……我当然愿意。”施明龙又震惊,又激动。
没想到任若雪会答应得那么快,这就像是一场梦,还有些不太真实。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任若雪手支撑在床上,笨重的身体缓缓的躺下去。
施明龙搀扶着她,贴心的将她扶躺在床上,并将被子为她盖好。
“行,那你好好的睡一觉吧。我去隔壁房间休息,你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好。”
施明龙走到灯笼前,试图把灯火给吹灭。
“不要吹灯。”任若雪急切的叮嘱。
“好好好,不吹灯,就让它一直亮着。”
他连声回答,简短的言辞,夹搭着无尽的宠溺。
邪毒圣手这一辈子都钟情于任若雪,而他也只对她一个人宠溺,温柔过。
只要他在任若雪的面前,那就是一个极为顺从的施明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那个狠毒,且又十恶不赦的邪毒圣手。
他走到门口,轻轻的把门给拉合上。通过两道门板越来越小的缝隙,他依旧依依不舍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他不信若雪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真心实意的和他在一起。
时德才刚刚离世呢,而且还是被他亲手给打死的。她肯定非常的恨他!
可惜那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任若雪在他的身边,她会成为他的妻子,只能与他共同白头偕老。
任若雪望着木质的天花板,脑海中浮现着时德临死之前的惨状,两行眼泪悄然无息的滑落而下,没过了乌黑的发丝。
那句‘若雪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误会你了’的言辞,久久回荡在她的耳边。
她和时德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对方的性格都很清楚。
造成现在这种惨状的,并非是时德一人,还有她!
倘若当初她如实告诉时德,她去了无头山。她是为了白湖才会去那么长时间的,相信时德也不会误会她,是否在外面有人了。
可她知道,一旦跟时德说了实话,让他知道她为了救白湖,而将白湖身上的毒直接引到自己的身上。他一定会不肯,甚至是强行阻止她,不让她去无头山的。
她想救的人不仅仅只有白湖,还有她肚子里那两个未出生的无辜小生命。
在踏入药王谷的时候,师父和师娘就教导过她。生命重于一切,无论对错,生命都是珍惜又崇高的。她习得他们夫妻二人的医术,以后一定要记得济世于人。
她要连同自己的亲师妹都不救的话,那她学了那么多的医术,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想违背师父和师娘的嘱咐,更想白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活下去。
另一个木屋里,果果依偎在时曦悦的怀中睡觉。
“妈咪,我想哥哥他们了。”
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嘟嚷。
“嗯,妈咪知道,哥哥他们也很想果果呢。”她轻抚着小丫头的小脑袋,宠溺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另一只手温柔的搂着小丫头的身体,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
回想之前在苍山带回盛家的那具小尸体,直到现在她都还心有余悸。
她做梦都在想果果,想抱抱她,亲亲她。
还好……还好这一次施明龙让她跟着果果一起来这里,要是施明龙再次只带走果果的话,她想自己一定会崩溃。
“曾外婆她真的会和臭老头结婚吗?他们要生活在一起?”果果好奇的又问。
她们俩刚才在院子里收拾餐桌的时候,听到了木屋里面施明龙和任若雪的对话。
不是她们要偷听,而是施明龙说话的时候太激动,那么的音量,他们想听不见都难。
“妈咪也不知道,不过你曾外婆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应该尊重她,体谅她。好不好?”
时曦悦担心果果误会外婆什么,这才跟她讲着道理。
任若雪已经知道了,时家那么多人的不幸,全部都是施明龙造成的。不管她是要为家人报仇,还是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和施明龙结婚相伴一切,那都是她的自由和权力。
“嗯,好。”果果点了点头,特意转移话题:“也不知道现在哥哥他们都在盛家老宅做什么?他们是不是也在想我,阿嚏……”
果果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冷吗?”时曦悦把小丫头身后的背子拉过来,把她包裹得严实一些。
“不冷呀。”她摇头笑说:“肯定是哥哥他们想我了,一直在念叨着我,我才会打喷嚏,呵呵……”
“是嘛。”时曦悦被果果的话给逗笑了。
可笑着笑着,她的心就突然酸了起来。
她也想欢儿他们了,害怕自己和果果在这里,永远都无法离开。
担心盛烯宸没有她,他将会如何?
次日刚还蒙蒙亮,盛烯宸就推开了忆雪的木屋门。
忆雪睡得有些懵懂,昨晚一夜她都没有睡好。一直在做恶梦,梦中几乎都是幻境中的情景。
好不容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