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风掩饰般的用手抓着浴袍左侧有血渍的地方。
“火气实在是……是有点大。”时清风尴尬的回应:“刚醒来的时候,鼻子有流了。”
他找了一个借口,而且还是顺着大哥的话说下去的。
“哈哈……”时清墨大笑。“确实是火气大,明天……就明天吧。我亲自去找悦悦和烯宸,让他们在滨市给你找个媳妇儿。”
“大哥,时间太晚了,你早些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晚安。”时清风故意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把门给关上。
“行,那你睡吧。明天早上我来叫你哟!”时清墨答应一声,便返回自己的卧室。
时清风听到大哥的脚步声远去后,他才用手捂着疼痛的胸口,拖着沉重的脚步到床边坐下。
太疼了,仿佛全身的血管都在被撕扯,随时都会紧绷得断掉。
他躺在床上刚闭眼,耳边就回荡起了一阵阵刺耳的尖锐声。
这声音已经在他的耳边响了三天晚上了,只要他一闭眼,声音就会自然而然的出来。
他抓起床头柜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十一点十四分。
夜幕之下,天上无星光,半夜的风有些冷。
时清风独自离开盛家老宅,一味的寻找着那尖锐声音的来源。他往前面走,声音就越近。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长时间,直到一处偏僻的树林。
树林里站着一个人,他似乎知道他已经来了,他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根像是箫一样的物件,他耳朵里听到的尖锐声音,就是从那东西里面传出来的。
“你……你是谁?”时清风手抓着一棵树,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树林的两边是道路的路灯,路灯的光线笼罩在林子里,能见度不是很强。
时清风只能够看到那个人的身形大概,他应该是一个男人。
“你是……柏远……吗?”他试探性的询问。“不!你不是林柏远,他已经死了。
他的尸体都还在盛家老宅的地下室的水晶馆里。
他不可能还活着的,你到底是谁?”
对面的黑影没有回答他的话,原本已经停下来的声音,他再一次吹响。
“啊……”时清风离那个人的距离太近,他吹出来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仿佛耳朵都要裂开了。“别吹了……停下来……啊……”
他痛苦的在草地上打滚,歇斯底里的呐喊。
好一会儿后,那声音才终于停下来。
时清风原本包扎好的胸前伤口,因过度激烈的打滚,伤口里的血隔着纱布,以及他身上的衬衫都沁了出来。
他趴在草地上,已没有多余的力气,连同爬起身来都显得很困难。
‘啪哒啪哒’的声音,从草坪里传出来。
男人一步一步向时清风迈近,最后站在了他的跟前。
时清风盯着那双男人的脚,黑色的皮鞋之上,是笔直的西裤。
他高仰着脑袋,看到了男人腰间的皮带,再到上面的黑色衬衫。以及他的脖子,脸……
确切的说是那个男人脸上戴着的面具,面具非常的普通,只是一个黑色的面具壳。男人具体的五官,他什么都看不见。
“你……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做什么?”时清风用双手抓着男人的脚,防止他会突然离开。“你吹的是什么?为什么我……我听起来会那么的痛苦?”
“第三天了吧?你能坚持那么久,看来你的毅力真不一般。”
男人终于开口,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明显是利用了变声器,听不出来他的原音的音色。
“你想活吗?可你想活的话,你只有一个选择。
具体应该怎么做,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你虽然快三十岁了,可你的人生却只像活了十几年,你甘心吗?
不甘心那就好好的活着,把你未经历的精彩人生,全部都给寻找回来……”
“闭嘴,住口……”时清风疯狂的打断他的话。
这说话的口吻,还有言辞,实在是像极了那个男人。
可他已经死了。
“啪”的一声。
男人手中扔下了一个瓶子,掉落在了时清风的跟前。
“把这个带回去,可以缩短时曦悦的时间。在盛烯宸他们还没有研究出解药之前,就让她提前发作。”
“不……不……”时清风抗拒的叫喊。
“你一定会的,她不死,那就只能你死。你别无选择!
你仔细想想你的父母,到底是谁害死的。一切都是时曦悦!
如果没有她的话,他们是不会死的。”
“不是悦悦,是林柏远!是他利用了我,是他把我关起来,让我过了十几年暗无天日的生活。
悦悦比我小那么多,她怎么可能会害死我父母,不是她……”
“就是她!”男人一再向时清风强调。“没有她,林柏远又怎么会对时家的人下手?
林柏远想要成为时家的主人,想要得到时曦悦。但你父母都不是愚蠢之人,只有他们死了。林柏远才能够达成自己的所愿。
时清风你难道想这一辈子真的白活一世吗?想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