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施小六三人到了谷底,看到居住在洞穴的人,还有他的两个朋友。
施小六三人来得时机正好,这人和他的朋友正说着闲话。
“锅子,你准备在这里住多久?”
“住一些日子吧,这雪越下越大,可是也不用担心雪大,老屋半夜被雪压倒下来。”
“锅子,你这么一说有道理,只是你住在这里要用很多的柴火。”
“你家也没有你住的地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在这里住一些日子?”
“可是我们这样住出来,以后越发的不能住回去了。”
“我都住出来好几年了,老屋越发的破了。
我眼下也顾不了旁的事情,只想好好的过完这一个冬天。”
“锅子,我出来的时候,你阿娘向我打听你的消息?”
“那你和她说了吗?”
“没说,她对你又不好。”
“锅子,你明年春天真的打算去别的地方讨生活?”
“我在这里没田没地没房子,活不下去了,我只能去别的地方了。”
“锅子,你去阳州府吧,我听东头的石三说,阳州府好找活做。”
洞穴里安静下来了,施小六三人正准备往外退去的时候,听见里面人又说话了。
“你还记得我去阳州府做了三年活的事吗?”
“记得,后来你怎么不去做了?”
“我爹娘当年想把我卖给东家,东家当时也应许了。
我不想子孙后代跟着我当奴仆,我向东家求了情,大少爷在一旁也帮我说了话。
东家没有买我,我也不能留在阳州府做活了。”
“啖,你爹娘还做过这样的事情?
难怪你没有去阳州府做活了,又生了一场病,他们说把你分出来过日子,你才能活下去。
这太过分了,他们一家人又不是活不下去,他们为什么要卖儿子?
你也太能忍了,这几年下来,你都忍着不说实情,让村里的人胡乱说你的闲话。”
“这样丢脸面的事情,我和你说,你以前会相信吗?
这几年,我住在老屋,我爹娘还是一直恨我,让他们错过了发财的机会。”
“走,我们去和族长说这事情去。”
“我那年回来,就和族长说了这事。
当时说了,分给我的田和地,我都不要了,就当还了他们生养大恩。”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想通了,和我说起这桩事情?”
“前些日子,我见到了大少爷,我不敢认他,他却认出我了。
前几日,他身边的人来寻了我,说我在家里既然活成这个样子,不如春天的时候,跟着商队去外面寻一条生路。”
“锅子,那大少爷是不是当官了?”
“是啊,大少爷为人很好,我认的几个字,都是大少爷身边人教的。”
“锅子,我明年春天里跟你走,多我一个,商队会不会要啊?”
“我们明天去阳州府见商队的管事,商队管事要是不反对多一个做活的人,你就和我一起走。”
施小六三人离开了洞穴,他们在谷底又转了一会,然后回了山顶。
回去后,他们三人坐在屋檐下闲聊。
施小六感叹道:“那个锅子是聪明人,可惜有一对愚笨的父母。”
施泽兰则说:“我们有机会去锅子村子里转一转,能听多一些消息。”
夏玉立时赞同道:“好,反正最近很是无聊。”
三人的确都觉得日子过得有些无聊起来,宗门的消息,距离他们太过遥远了。
第二天,他们三人就去了锅子的村子里,为了想听到更多的消息,三人直接贴了隐身符。
冬天里,村子里的闲人都不出门聊天,施小六三人在村子里走了一圈,看了看几间要倒的房屋。
三人回到了山顶,然后坐在屋檐下面面相看笑了起来。
施泽兰笑着说:“白走了一趟,天气冷,无事,大家都不出家门。”
“锅子朋友对他还是真有感情。”
“他们明年春天能一起走吗?”
“明年春天再去锅子村里转一转,我们收一收心,安心打坐修炼。”
三人各自回房打坐修炼,冬雪的天气过去了,启君真人和宛玉没有来。
春雨绵绵的天气,施小六三人站在山边上,看着山下的热闹。
山下孝子们围着山脚下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大声哭着走了。
“老爷子,您老人家好走啊,别牵挂了。”
“爹,走吧,别想了。”
施小六三人放开神识去看山下的热闹,很快便知道,有老人去了。
孝子们为了满足他的要求,特意到山脚下转一转,然后把老人安葬到别处去。
夏玉收回神识后,对施小六和施泽兰说:“我每一次认为我了解了凡俗界的人性后,他们就会出来证明给我看,我对他们太不了解了。”
施泽兰看着他好笑道:“世上这么多的人,自然是各种奇人奇事都有。”
三人想起住在谷底过冬的锅子,转头就从后山去了峡谷。
他们站在峡谷上面听了听谷底的动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