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光明让程铠感到刺眼,晃了一下,他看到眼前的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的男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齐总——齐闻渊。
“齐总!你这是做什么?让我出去!”
齐闻渊冷冷的开口:“看来,你还没有清楚应该说什么?”
暗处的人闻声出现,齐声道:“齐总。”
接收到齐闻渊的眼神,几人相视点头,随即走向了程铠。
毕竟在齐闻渊身边这么多年,向他走来的这几个人的手段,他还是知道的。
为了完整的活下去,程铠吓得开始吐真言,“我不明白!”
“为什么夜枫更得您器重?明明我在您身边的时间更长。”
“还有秦语!她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配得上您?您为她费了那么多心思,值得吗?”
又想起什么,程铠越来越疯癫,嘲讽地笑道,“您不知道吧?齐夫人已经给您选好了另一半。家境优渥又知书达理,哪一点比不上秦语!”
哪怕注意到了齐闻渊薄凉的讥笑和凌厉的神色,程铠依旧不怕死地大放厥词,言语间放肆猖狂,毫不顾忌。
“你总是看不清!我比夜枫好,你看不清!申小姐比秦语好一千倍,一万倍,您还是看不清!”
很好,在程铠不懈地煽风点火之下,哪怕还没见过这个申小姐,齐闻渊已经对她的印象跌到了谷底。
程铠继续发泄,嫉妒蒙住了他的眼睛,扭曲了他的灵魂,足以让他疯狂臆想到是非不分,“就因为夜枫会趋炎附势?就因为她秦语长了一张狐媚子脸?”
周围的几人已经自发上前动手。
齐闻渊的眸光深沉幽暗,他笑着,却如残忍的嗜血魔鬼。
机会是留给有需要的人的,有的人不需要,至少,在华国这片土地,没有明天的人不需要。
程铠被遣送去了需要他的地方。
补上了行程里今天该开的会议,齐闻渊把夜枫叫了过来。
一进办公室,夜枫就眼尖地看到了齐总桌子上的一筐大葡萄,他暗自纳闷,什么时候齐总爱吃甜食?还是葡萄……
是他不细心啊,连老板爱吃的水果都不知道,这下他可得记好了!
安静的办公室里。清冷俊丽的男人面色沉静,金边细框眼镜在错落的光影下,藏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你愿意接替总助的位置吗?”
夜枫闻言,嘴巴惊讶成了“O”型,“我……我不合适,齐总,您看我这个样子,我不……”
“配”字即将出口,夜枫看着齐闻渊探究的眼神,话到嘴边,又鬼使神差地变成了——“我不适合帮您处理日常的事情,我能力不足……”
也不怪夜枫,他听到这安排,先是受宠若惊,可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的脸,那样大块的红色胎记,那么的明显,他怎么能在人前帮齐总去办事呢?
话一说完,他就自卑地低下了头。
“你比任何人都合适这个位置,夜枫。不要妄自菲薄。”
齐闻渊摩挲着腕口的白贝瑞鹤袖扣,说这句话时格外平静。
但在夜枫的心里,这句话的分量是那样的重,重到他想要用尽所有去回报。
信任能给予人无穷无尽的力量。
“是,齐总,我愿意接替!”
摆正心态,夜枫领了任务就斗志昂扬地出去了。
事实也证明,齐闻渊的眼光没出错。
日后,谁人不晓——齐氏掌门人身旁最为得力与忠心的助手是一个面带红色图腾的男人。
甚至一群人还闹出了以为夜枫面上的红色是表示对齐氏的忠诚,于是争相效仿的闹剧。
开导得了他人,齐闻渊却开导不了自己。
从宽阔的落地窗眺望而去,高耸入云的齐氏集团蒸蒸日上。如今,他被无数下属尊敬,被许多合作人称赞,甚至被众多对手拜服。
但身居高位的他,连自己最亲近的下属都离了心,说不挫败是假的。
电话响起,“恩人,晚上好啊!今天见面忘记说啦,我还欠你好几顿饭呢!后天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让金南盛,毛利斯他们也来吧。”
秦语听到电话那头很快答应了。
虽然隔着电话看不见脸,但她却敏感地察觉到,齐闻渊的心情好像不太好。至少,他现在肯定不是发自内心地笑着和她说话的。
迅速过了一遍大脑,秦语首先肯定不是因为工作的事情。
一是因为他最近工作不是很忙。二是之前公司压力那么大的时候,也没见他心情这么低落过。
那么问题多半来自亲近的人。
这一点秦语最有心得:很多时候给你痛击的多半是你亲近的人。因为他知道往哪戳,你的心窝子会最疼。
不是亲人,因为能教出齐闻渊这样的人,且又能放心他在公司里决策,哪怕齐父是因为生病才放手,也能说明他的父母绝对在大是大非上拎得清的。
也不是朋友,刚她说请他们吃饭的时候,如果有情况,齐闻渊应该会拒绝的。毕竟这种事情没必要替人瞒着,况且和他这种人做朋友,应该没什么不舒心的。
那就是部下了。
是在所有人都最为看好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