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目光还若有若无地往沈夭夭的方向扫去。
躲在柜子里的沈夭夭心瞬间提了起来,手心也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按莫罗现在的性子,如若她被发现,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她孤身一人闯入楼兰大军所在之地,怕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好在曦月反应很快,很是自然地应道:“营帐内没水了,我让她去外面帮我取水了。”
“是吗?”莫罗似乎并不相信这个说辞,步步紧逼,往床边的方向又走了两步,猛地抓住了曦月的手腕,“我怎么就没看到她出去呢?”
曦月蹙眉,用力挣脱莫罗钳在她腕间的手:“取个水而已,没有必要向国主大人禀告吧?你放开我!”
听到曦月的话,莫罗冷笑一声,一个用力就将曦月再次甩到了床上。
他大步朝床尾的木箱子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莫罗离沈夭夭越来越近,她手心里的汗水也越渗越多。
怎么办?
她并不知道莫罗身上的功夫如何,但想来初去大晟那次,他故意隐藏了自己的真面目,估计连身上的武功也是藏好了的。
自己并不知道莫罗身上功夫的深浅,若是轻易出手,怕是会打草惊蛇,弄不好还会引来驻守在帐外的大军,她和曦月怕是都要倒大霉。
但若是就这样坐以待毙,莫罗发现她在箱子里,她到时也是难以脱身。
沈夭夭捏了怀里的软筋散在手里,准备和莫罗来个鱼死网破。
软筋散她向来是随身携带着的,无论怎样,坐以待毙不是她的处事风格。
“国主!”
就在莫罗在木箱子跟前站定时,曦月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莫罗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凝滞。
只见曦月对他淡然一笑,笑容好似天山上徐徐绽放的雪莲:“曦月有一事不明,还请国主为曦月解惑。”
“何事?”莫罗停下脚步,倒真的回转了身子。
曦月的眼眸清亮得像九天之上的星辰:“国主既已生擒了莫恪大人,为何不直接要了他的命?斩草不除根,这可不像国主大人的处事风格。”
曦月本是随口一说,想拖延时间想办法救沈夭夭,找个理由拖住莫罗的脚,没想到莫罗在听到她这话时却蓦地变了脸色,意味不明地盯着曦月看。
难不成她都知道了?
他已经派人封锁消息,每日与曦月接触的人也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绝不会有不长眼的跑到曦月跟前说莫恪逃走之事。
眼下她既对此事有所怀疑,一定是有人跑到她跟前乱嚼舌根,难不成这军中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莫恪同党?
不过一瞬间,莫罗脑中的思绪已变幻万千。
而曦月在看到他忽然变幻的脸色时也是吃了一惊,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猜想。
莫恪他,该不会是已经逃出去了吧?
她如今被困在这里,不过是顾忌着莫恪的命,如若莫恪已经逃走,那她做事变便没有什么掣肘。
等她想凝神再仔细去看时,莫罗脸上却已恢复了正常神色。
他眯了眯眼,有些意味不明地警告曦月:“不该你问的不要问,本国主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要是想赌,尽可以拿他的命来赌。”
说罢,莫罗一甩袖子,再度站到了木箱子跟前。
他的手伸到半空,眼看就要掀开那箱子。
曦月和沈夭夭的心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沈夭夭整个人身子紧绷,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箱口看。
“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侍卫紧张的通传声蓦地在帐外响起。
莫罗的手停在了半空,他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
他扭头看向曦月,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直直射进她心里去,而曦月却神色如常地和他对视着。
莫罗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往帐门口走去。
“何事?”他语气有些愠怒地掀开帐子。
门外,一侍卫恭敬地跪在门口,语速飞快,嗓音颤抖:“回国主,咱们后面的粮草营帐被人袭击燃起了大火,对方来者甚多,小的不敢轻举妄动,请示国主大人的意思。”
营地最后面的地方,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烧得空气仿佛都扭曲了。
隔着很远,莫罗都能感觉到火势烧得有多大。
他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最尽头的营帐瞥了一眼,吩咐道:“分出一列小队,随本国主去外面探查情况,剩下的人组织灭火,再派出一列人守护好圣女的安危。”
“是!”
侍卫得到指示,忙不迭地去下达命令了。
而莫罗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右手边的帐子毫无动静,他看了眼那帐子后冷哼一声。
无心不知又死到哪里去了,他要是在营地里,何至于粮草被烧的事到现在才被人发现端倪?
这老东西果真靠不住,事成之后,他第一个解决了他。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胡杨林里,那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笠下的人影缓缓揭下了脸上的面巾。
一张面容恐怖,满是灰褐色疤痕的脸慢慢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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