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外面的喧闹声小了些,东奔西走的侍卫们也少了些。
据说是找了一天没找到刺客,把主要兵力都调到城外附近去了。
百姓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昨天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听说了吗?寿王殿下昨天没抓到刺客,鼻子都给气歪了!”
“是啊是啊,据说过两日就要迎娶他那侧妃了!”
“嘿,没抓到是好事儿!你们瞧瞧那寿王殿下的行事作风,根本没把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
“嘘,你这话在这儿说说就算了,可别出去乱嚷嚷,搞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
沈夭夭不紧不慢下了楼,大堂里食客们的议论声不时飘入耳中。
“掌柜的,京城有什么好的当铺推荐吗?小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去典当些东西。”
沈夭夭撑开手里的折扇摇了摇,把一块儿碎银子推到了掌柜面前。
“哎呦喂,客官您可太客气了!”掌柜的看到银子瞬间眉开眼笑。
他嘴里说着客套话,一双手却十分不老实地把银子扒拉到了自己跟前,对沈夭夭笑道:“京城最大的当铺有两家,都在城东那条古玩街上。一家名为裕兴当铺,一家名为至臻当铺。本地人都去至臻那家,老板给价实在,卖的东西也是货真价实的。不像前者,不仅压价低,还专门弄些赝品糊弄外地人,客官可千万别去他家。”
“多谢掌柜的。”
沈夭夭跟老板道了谢,又打听了路线,这才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赶了过去。
颇有喜感的是,两家铺子挨得挺近,一个门可罗雀,冷冷清清。而另一个却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沈夭夭本以为掌柜的介绍的那家人会多一点,没想到人来人往的却是那家名为“裕兴”的典当行。
沈夭夭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抬脚进了人少的那家铺子。
掌柜的四十左右,一身玄色长褂,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算盘。
“客人来了,不知您是要典当还是要买东西?”
哪怕看到来人了,掌柜的态度也不甚热情,闲闲地拨弄着手里的算盘,半抬起眼看了一眼沈夭夭。
“小子想典当一样东西。”沈夭夭倒也不介意店家的怠慢态度,朗声答道。
客栈的掌柜的虽然贪财了些,可人却是实在。他推荐来这家,那准错不了。
这当铺虽然看着冷清,但回头客那么多,肯定有它的过人之处。
“不知小兄弟想典当些什么东西?”掌柜的仍是一边拨算盘一边应付着沈夭夭。
“小子想典当一枚玉佩,麻烦掌柜的帮忙看看这玉佩大概值多少银子?”沈夭夭说着把怀里的玉佩递了过去。
掌柜的以为又是和往常一样的普通货色,并未放在心上,随手接过过去。
然而,玉佩在手,他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这,这不是他家少爷的令牌吗!
怎么会在这小子手里?
原本懒散的掌柜的,一下子来了精神,瞳孔微微放大,眼底满是吃惊。
只是他到底年岁长了些,心里虽然十分吃惊,却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
掌柜的有些惊疑不定地打量了沈夭夭好几眼。
“掌柜的,这玉有什么问题吗?”沈夭夭还以为这玉有问题。
掌柜的斜睨了一眼沈夭夭,把玉举起来,借着光线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道:“这玉没问题,看上去像质地上好的和田玉,然老夫也不能确定这玉是真是假,得让铺子里的老师傅掌掌眼才行。若小兄弟信得过我,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可好?”
沈夭夭看他说话老成持重,面相看上去一派正气,再加上客栈掌柜的极力推荐,便点点头应了下来:“好。”
“小兄弟稍等片刻。”掌柜的对着沈夭夭点点头,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玉佩,晃晃悠悠地往后院去了。
然而,刚脱离沈夭夭的视线,掌柜的就急不可耐地运起轻功,匆匆地赶往某处。
一直到后院的假山那边才停下。
“笃笃笃。”掌柜的额头微微见汗,敲响了后院某处静室的门。
“进来。”屋里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林雄青推门而入,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坐在床上运功调息。
正是昨日消失不见的牧星野。
昨日他散出烟雾弹后,就借着轻功跳进了河里,顺着水流飘到了这里。
至臻当铺,也是他名下的产业之一。
只不过他中了牧安泽掌上的毒,运了足足一天一夜的功才把那毒逼出来。
“主子,外头有人来典当这东西。”林雄青毕恭毕敬地打玉佩呈了过去。
牧星野没怎么休息好,脸色略显苍白,他歪头瞥了那玉一眼,冷哼一声道:“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可要把此人扣下来?”林雄青弯腰问道。
牧星野眯眼想了一会儿,道:“此人诡计多端,巧舌如簧,待会儿制服他以后,直接把他的嘴堵上,勿要听他废话。”
林雄青的拳脚功夫并不弱,制服沈夭夭并非难事,牧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