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来接霍宙礼时,多瞄了两眼儿。
四爷的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知道真相了?
虽然不能直接打小报告,但本着同是男人,家里都有一个娇妻的同病相怜感。
在霍宙礼下车时,阿朗还是提醒了一句。
“四爷,少奶奶她今天从基地回来时,带了一些东西。”
“我只看到,有个饭盒。”
说完,阿朗那个“您自求多福”的眼神,着实让霍宙礼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回来前,还去后勤部询问过,那个饭盒是谁给他准备的。
这一问,还真问出了些东西。
后勤部的小年轻们,脸色都变了几变,供出了当事人。
正是余春妮。
他神色冷沉,道,“叫小余注意点,不要再给我送饭。”
难怪顾雪芙那么生气,这大概又勾起她之前的不好回忆了。
赵驭就是婚内出轨,虽然他这情况跟赵驭是不一样的,总归也是自己疏忽。
回到酒店,进门到客厅,霍宙礼看到端端摆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桌上的东西,整个人就不好了。
那正是他遍寻不着的“罪证”。
一个小黄鸭饭盒,里面的雪花酥已经吃完了。
谁吃的?
这还不是因为,他看老婆大人吃了点,没吃完,以为她尝过了,剩下的怕长胖,没舍得吃,他就在有效期之前,帮她消耗完了,省得浪费。
这是霍宙礼长时间受大姐夫军事化思想教育,养成的勤俭节约的习惯。
哦,其实他觉得,他吃了她消化不了的,回头他全卖力,消耗在她身上了。
这真是勤俭节约的好法子。
四爷内心一片圆融妥帖的事,没想到现在到媳妇面前,突然“爆雷”。
霍宙礼站在桌前看了三秒,便要当场打包证据,就地销毁,省得越看越闹心。
谁知他刚动手,顾雪芙的声音施施然响起。
“怎么,你不会是想先毁灭证据,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霍宙礼。”
女人的声音清冷悠扬,却蓄着十足的火药味儿。
“你多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
霍宙礼吸了口气,拿着那饭盒的大手紧了紧,他拉直身,慢慢转身,看向正站在卧到门口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酒红色丝质睡袍,长裙外的罩衣散开,服帖的蚕丝面料在室内高级的灯光设计下,如一朵夜色下绽放的雪芙蓉,妖娆艳丽,如瀑的黑发托着雪肤娇颜,美得惊心动魄。
这话儿,委实不中听。
这画面儿,实在刺激。
霍宙礼语声暗哑,带着三分无奈,三分尴尬,三分认命,一分男人的专属蠢动。
“老婆……”
“我,”可以解释几个字,他忽觉不妥,改了口,“已经跟内勤部说了,以后不准他们再搞这种特殊。”
他走上前,一把将女人揽进怀里,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基地上头领导一直过于重视我,有时候就容易用力过猛。”
“不过你放心,我打过招呼,他们以后就不会再胡来。”
“咱们组织贯来是一视同仁,不会惯着这种歪风陋俗。”
“你放心。”
“我保证,没有下次。”
“下次”这个梗,也是阿朗好心提醒的。
霍宙礼自觉,这事儿就此可以翻篇儿了。
顾雪芙可不傻,这种敷衍她看过不止一场了。
第一场,风流贵少叶大少,打完篮球,有小女生送水送毛巾,他都欣然接下。丝毫不觉得,他名义上都公开过的女朋友,会为此不高兴。
事后还说,“她送的不过是一瓶水,你送我的可是满满的爱,这能比嘛!你要比,这不是让自己掉价了。”
是呀,是不能比。
在男人眼里,那都是他凭本事吸引来的既得资源,只要他不接受,那就没什么大事儿。
可是这种炫耀得意的心理,你要是助长了他的,回头只会有更多的狐狸精蹭鼻子上脸,借机上位。
顾雪芙当初明确跟叶观澜说过,“我不喜欢你这种暧昧的态度。什么叫你不在意,她送她的,女孩子面子薄不好当众下脸。那么我问你,那些男生给我送情书,你为什么见不得,就要直接撒掉,还让人散播出去,说人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逼人转学。”
“我让你跟那些女生划清界限,你觉得我在小题大作,伤害人家女孩子的脸面。转头你就可以对喜欢我的男生,公然侮辱嘲笑,甚至动手欺负,搞校园暴力。”
“叶观澜,你这不是双标,不是大男子主义,是什么?”
她应该是第一个,这么赤裸裸揭叶大少爷的皮,叶观澜足有一个月没理她。
后来叶观澜自己舍不得,又回来哄她。
她虽然回了头,但也觉察出了两人的情份,大不如前。
另一场,就是赵驭和顾雪蔷。
当时她批评的是顾雪蔷在自己姐夫面前,没有分寸,居然穿着睡衣见外男,还以为自己是未成年的小姑娘,对赵驭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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