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絮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
她不是不知道,先前便是大皇子正妃诞下嫡子时,曾上书求过陛下替孩子取名。
却被承乾帝给驳了回去。
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可如今,她只是妾室,赳赳似乎也并没有得承乾帝这般看重。
这陛下亲赐名的事儿突然一来,一下砸的她头脑发晕。
林今絮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裴知宴这儿,却见他神色如常。
似乎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林今絮急忙将思绪收了回来,俯身向承乾帝。
“多谢陛下给哥儿赐名。”
裴景岳。
是个好名字。
只是如今,林今絮却顾不得这么多了。
相比名字,她更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想害她的儿子。
林今絮先往外走,走到转角时候,她转过头看向裴知宴。
裴知宴瞧见她,眼眶红红的,如今虽然已经没有再落泪了,可方才那股子可怜劲儿,叫他看着都怜惜。
更何况,赳赳也是他的孩子,
裴知宴如今更是心疼她。
“放心,便是父皇不查,孤也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断不会叫你母子二人再受到伤害。”
他向林今絮保证着。
林今絮抬头看他,唇瓣动了动。
“可有什么话同孤说?”
林今絮表情挣扎了一瞬,还是道:“我怀疑两个人。”
裴知宴眼神中带了些严肃:“何人?”
林今絮开口道。
“许昭训的母亲,安南侯夫人。”她顿了顿,这次的声音比方才放轻了:“与太子妃。”
裴知宴沉思了片刻,颔首:“好,孤会往这二人方向查的。”
他叹了口气,用手背蹭了一下林今絮的脸颊。
话语之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只是你,担心赳赳便算了,自己的身体可要照看着。如今天冷,你又刚出月子。若是落下了病根,日后赳赳若是知晓你为他担心至此,心中定是会不好受的。”
林今絮听他说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赳赳如今才多大,便开始想之后的事了。
只是。
林今絮还是忍不住往内殿看了一眼。
裴知宴话语都放软了:“莫要担心,内殿之中毕竟有父皇在这儿,谁人敢将那些个心思摆在父皇面前来?”
可裴知宴话虽这么说,却也不能叫林今絮完全放心下来。
如今才回东宫第二日,还是在陛下亲临的满月宴之上,都有人敢堂而皇之地给赳赳下药。
林今絮不敢细想,日后这些日子,怕是要多么防范才行。
她瞧了一眼裴知宴,认真道:“殿下一定要护好孩子。”
否则,便是陛下在这儿,她都想将赳赳抱回去。
毕竟宝华居可是比外边都要安全得多了。
裴知宴颔首:“放心吧。”
女眷们毕竟还在后院之中,林今絮还是得原路返回去的。
等她回到后院的席面上时,用膳的时间早就过了。
李侧妃走上前头来,她眼尖,自然是看出林今絮如今的披风,是殿下平日里穿着的。
将林今絮整个人都包裹住了,甚至都长得都有些拖地了。
屋子里火炉烧得正旺,不多时,林今絮手心里也满是汗,她将披风脱下,递给了小丫鬟。
李侧妃开口:“方才可是小皇孙出什么事儿了?”
林今絮神色一下变差了,她颔首:“没有闹大,有人给赳赳下了药,好在并没有喝下。”
李侧妃听闻也是心中一紧。她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是知晓,孩子对于母亲的重要。
“若是有人动容姐儿,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和她鱼死网破。”
李侧妃顿了下:“你觉得是何人?”
林今絮抿了抿唇,将方才同裴知宴说的那两人都给李侧妃说了。
李侧妃先是默不作声,扫了一眼坐在上头品着茶的太子妃,又低垂下眸子来。
“若是她,也不意外。我先前也想过,若容姐儿不是个女孩,怕是得惨遭毒手了。”她叹了口气,第一回看向林今絮时候,目光里带着了隐约的怜惜。
“这东宫之中这些年来,只有赳赳一个孩子,定是叫某人急了。”
林今絮见李侧妃似乎没有将安南侯夫人放在心上,她有些疑惑。
“姐姐为何觉得不是另一位?”
李侧妃看向她,仿佛像是看个傻孩子。
“且不说安南侯夫人对整个东宫并不熟悉,就算这后头有许昭训的手笔,那她也定会让安南侯夫人待在这宴席上。”
而不是现在如今找不到人。
林今絮沉思了一会儿,赞同李侧妃的话。
“我也觉着。只是如今赳赳差点出事,我心慌得很,便是思绪都乱如麻了。”她面上也带了些臊。
“如今只觉得一会儿不见他,就惦记得慌。”
林今絮如今说的是心里话,李侧妃抿唇一笑,也不好宽慰。
李侧妃侧过头去,看着正在吃糕点的小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