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清早,林今絮醒来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被车碾散架了似的。便是连指尖抬起来都费劲。
尤其是腰肢,除去酸疼,还有几道羞人的印子。
她张了张嘴,刚想唤冬焦给她拿水喝。
便有一只大手准确的托着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
另一只手将已经温度正好的水递给了她,男人话语温柔:“醒了?身子可还有不适?”
林今絮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这说这话的人,是太子!
先前唯一的一次侍寝还是在东宫的时候。
可那日林今絮确实太累了,又是头一回。
于是等她真正清醒后,只摸到身侧已经冰凉的床榻。
只是这回…
林今絮看了一眼裴知宴。
他昨日力道真真是……大得吓人,似乎都能把她撞飞了。
如今更是眼神肆意妄为,直接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仿佛昨日夜里的一通努力,今日便能见到成效一般。
林今絮先是接过了裴知宴递来的水。
再是不着痕迹的狠狠剜了他一眼。
若是换做其他人,向来高贵的太子殿下定是不会容忍的。
可面前的是林今絮。
裴知宴只犹豫了一瞬,便问:“可是水温太烫了?”
可会对孩子不好?
裴知宴想着想着,又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林今絮的小腹之上。
林今絮无法,只能把被子往上拉了些,盖住了自己的小腹,同时也挡住了男人灼热的视线。
她尽量控制着自己说话的语速与音量,免得嗓子太疼:“殿下,便是昨日…如此威猛,也不至于今日就…”
林今絮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匆匆被裴知宴打断。
他断章取义道:“那便今日再勇猛一些。”
林今絮瞬间瞪大眼睛。
她无法想象,自小以储君培养,六艺俱全的太子殿下口中,竟会说出如此…如此粗俗的话来!
只是裴知宴似乎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这句话有多么的过分。
等林今絮喝完茶水之后,只能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些无法入眼的事。
于是,林今絮瞥了一眼周围,见只有她与裴知宴二人,于是开口问道:“殿下既然已经有了卖官的证据,那…?”
那他们是不是就能启程直奔京城了。
林今絮眼神微微闪烁了。
若是回京,那许慈欢,且等着看她怎么收拾吧。
裴知宴摇了摇头:“还差一步。”
最后一步。贺家还有一个记录了所有出入账的册子。师出无名,便是裴知宴也无法肆意妄为。
若是这般就匆匆回京城,他手中的证据已然够多了,却还是有能让恒王党羽钻空子的地方。
况且,他如今这趟下江南,本就是为了买卖官员一事来的。
先前父皇给他定下的时间是三个月,如今,不过过去了一半而已。回去的时间尚早。
只是这些话,他都没有同林今絮说。
倒并非因为不信任,反而是怕她也被牵扯上。
毕竟林家在朝堂之上的势力,能够称为,太过薄弱。
一旦裴知宴身陷囹圄,那林家没有第二艘船,便也只有糟糕的份。
他只想让林今絮无忧的诞下自己的孩子。
万事皆不知,才最为安全。
他的女人,只要天真无邪待在后院就好了。其他腌臜事,有他能替她挡了。
裴知宴心中思绪万千,却又眨眼掩饰得一干二净。
林今絮想到前世因此功大肆封赏的大皇子,逐渐陷入沉默。
林今絮想了想,只说了一句:“殿下自有计划便好了。”
裴知宴总觉得林今絮这话,话中有话,可他盯着林今絮看了许久,也没有察觉出分毫其他的意思在。
倒是他看着林今絮修长细嫩的脖颈上,点点散落的红梅。
眼眸幽暗。
林今絮昨日已和他深入交流过了,如此自然是知晓,面前的人又在想些什么。
她下意识地把被子一抻,脑袋过半都塞入了被子里,只留下一双溜圆的,眼尾却带了媚态的眼睛。
她声音细细的,像极了受惊的小兽:“我不行了……”
裴知宴叹了一口气,面上满是欲/求不满。
算了,就当她昨日夜里累着了,今日就不再闹她了。
裴知宴唤了一声:“冬焦。”
冬焦应声,推开门。软糯香甜的滋味一下钻进了林今絮的鼻尖中。
她只觉得腹中一下空空,原先被压制住的饿意瞬间涌出。
小肚子咕噜了一声。
林今絮绯红了整片脸颊。
裴知宴低下头来,掩盖住了脸上的笑意。
冬焦自是识眼色的,见着女主人脸色羞红,也估摸着他们二人如今当是新婚夫妻,蜜里调油的甜蜜。自然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
于是冬焦将东西一一放好之后,便笑道:“奴婢便下去了,等夫人用好膳,再唤奴婢来收拾。”
林今絮红着脸,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想在底下人面前护住自己的威严。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