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凯气得咳嗽了几声,涨红的一张老脸像一只煮熟的龙虾............
他气得手指颤抖着指着顾南书,偏巧却骂不出来,只能嘴唇哆嗦着,
“巧言令色,你给我闭嘴!”
薛姨娘在旁边拈着手帕轻轻的拍了拍渣爹的背,一副关切模样,
“老爷,天大的事情也别气着您身子了,您消消气~~~这南书啊也是年轻不懂事~~~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得想想办法........”
当真是温柔贤淑、体贴入微,不知情的还以为这薛姨娘是正房太太呢,
呵,真是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啊…….....
顾南书眯了眯眼,算是把这老白莲的套路看得清清楚楚,
“薛姨娘,你是颠勺的吗,这么会煽风点火?赶明你就去厨房帮忙吧!”
“什么?”
薛姨娘脸色立刻唰的一下白了,
而后尴尬了笑了笑,其实内心已经在恨不得暴走,只是为了体面强压着怒火,
她用手帕装模作样的擦拭了下眼角,眉头紧凑语重心长,
“南书,我知道你看不上姨娘,我人微言轻的自是入不了你的眼,平时你在家作威作福惯了,姨娘也不敢说你。
但是你和尚书府退婚这事儿的确做得不够仔细,你如此任性,这尚书府可不是咱们得罪的起的人家啊。
而且,你这退婚闹得沸沸扬扬的,对你名声也不是很好,以后还有哪家公子哥敢来相看咱们家呢?”
薛姨娘一副为顾南书设身处地考虑的菩萨心肠模样,任是谁都觉得顾南书太恣意妄为了,只管自己快活,不管大家,是一个自私自利之辈。
看着薛姨娘这矫揉造作的样子,
真不愧是老绿茶,惯会演戏,
顾南书觉得眼睛疼,她斜眼看过来,
“薛姨娘,你是聋了吗?我刚刚已经说了是人家尚书府主动退婚的,你这么上赶着的想嫁过去,要不你赶紧上吊抹脖子,重新投胎,说不定赶着下辈子还能和那杜文远再续前缘。”
“老爷、老爷、、、、你看她、、、、”
薛姨娘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右手慌慌张张的抚平了下胸口,而后一下子就扑进了顾明凯的怀里,抽抽搭搭的哭个不停,
“南书,我虽然不是你娘亲,但是你从小也是我看顾着长大的啊,这事儿虽然你做的不对,但是姨娘也没有怪你啊,我这都是为了我们顾府考虑啊、、、、、
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上京城的弯弯绕绕,这尚书府是咱们家得罪不起的啊.........”
这哭的比唱的还好听,
薛姨娘看起来柔柔弱弱、温温柔柔的,其实内心里盘着一条毒蛇,
否则为什么顾明凯的后院也就她一个姨娘?
就是因为惯会做这些乖面子!
“看顾我长大?我感谢薛姨娘你的照顾,在你的精心照顾下,我三天饿九顿,堂堂嫡女每个月三两月银,而顾暮雪一个庶女每个月却有三十两,数九寒冬里,我院子里连炭火都没有,顾暮雪却能置办蜀锦丝绒,我能活到现在,的确谢谢你的特殊照顾!”
“没、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情,我对你和暮雪一视同仁........暮雪的蜀锦丝绒是,是我弟弟给置办的.......”
薛姨娘咬死不承认,她以为顾南书还像以前那样是个好欺负的面团,
今天故意在顾明凯面前上眼药,没想到一脚却踢到钢板上了,此刻心里又急又怕。
顾南书掰着手指头一五一十的说着,
“我也是好奇了,这顾府里里外外都是用的我娘亲的嫁妆,结果却给我这个嫡女每个月三两月银,知情的自是知道姨娘你心眼黑、不会主持中馈,不知情的还以为爹爹是吃软饭的窝囊废,连嫡女都养不活!”
说完,一脸天真的看着渣爹,
“爹爹是探花郎,清流代表,我相信爹爹自然不是窝囊废!”
听着顾南书的话,
顾明凯又气又窘,脸上红一块紫一块,感觉“窝囊废”三个大字在脑门里嗡嗡作响。
“咳咳咳、、、、、、我自是没有用过夫人的嫁妆......”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过问,要是传出去,这些年包括调回上京城都是用的亡妻的嫁妆银子,他这脸还能往哪里搁?
所以也只能咬死不承认,是个一碗水端平的家主。
顾南书内心嗤了一下,眼神里充满鄙夷,而后将炮火对准薛姨娘,
她双手环抱,厉声呵斥道,
“所以,薛姨娘,这些年你掌管中馈是不是私吞了我娘亲的嫁妆?”
薛姨娘如遭雷击,
她猛地抬头,一脸慌张道,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私吞夫人的嫁妆呢?”
“是不是不是由你说了算,等会叫管家把这些年府里的账本都报过来我看看,是不是存在私吞,我们对了账再说!”
顾南书没有给薛姨娘一点喘息的机会,
她作为嫡女,有权查账,尤其是追查自己母亲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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