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大夫你这……?”
天主注意到了白菜的变化,气息的突然转变,以及逐渐平稳的呼吸,就好像坐在面前的这个小家伙换了一个人似得。
“何事?”
面对天主的半言,他只是挑起眉尖,小脸挂起疑惑,反问道。此刻的他并非是白菜,而是春草。
“无事。”
天主再次被白菜的回应惊到了,按理说此刻的对方应该被自己激怒了才是,而且方才也确实是如此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和个没事人似得。
“那我可以问天主一个问题么?”
春草转动眸子,沉吟了一会儿,眉宇渐渐低落,小嘴塌下,似乎是在纠结是否要问出这个问题。
而是否真是如此,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说无妨。”
天主双肘撑在桌面上,十指合十抵在鼻前,正色凝眸看向春草。
“天主当时为何会急迫地需要这植株类的原始灵?”
春草注意到了天主方才的言语,无一不叙述着当时急需原始灵的这一前提,以至于没有仔细地调查狐族所言为何。
但他想起了一个盲点,但白菜得到消息的时候明明还有那么长的缓冲时间,如果真是急切的需要,那为何还要等上那么些年再去?
“我人族有一灵宝,生于天地之间,汲日月之辉,有了此宝,我们便可以在某些时间得到天道的意志。”
“天道?”
春草碎念了一句,再脑海里搜寻着有关天道的信息。
最终,他在白菜的记忆里寻到了师傅棘曾经的教导。
所谓的天道,便是这个世界的精神体,她可能是路边的一株小草,也可能是某一座山岳,你认为是活的东西,死的东西,都可能是天道一片。
而她的意志也可理解为整个世界的意志,但是,她不能操控有独立思维的生灵,甚至于那些没有灵智的动物都不行。
相传,在远古时期,天道为了协助各族联合军对抗魔族化身为了一位少女,在那场最终决战之后,以自身血肉驱动大地,筑起了一道延绵不绝的城墙,护卫住了大陆与魔族地界的交界处。
所以,现在称呼天道,都以称呼女性的方式。
“所以……植株类原始灵是天道所需?”
“是的。”
天主郑重点了点头,回应的语气略显沉重。
“可是……为什么?”
“不知……”
天主一本正经地回答差点没让意识里的白菜昏厥过去,得亏现在是春草接管这身体。
“不知?既然不知,又为何会如此急切地需要?为何不仔细地调查一番再做决定?为何……”
春草皱起眉头,平淡的脸上难得浮现了一抹生气,连珠炮似得话语用着问责的语气说出,不过也没持续多久,他便意识到了眼前这位的身份,止住了声音。
散过视线,春草瞥了一眼鲜艳的花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稚嫩的脸上重新挂起的那一抹丧气,继而说道。
“抱歉,失态了……不过,天主,我还是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此物上一次显灵之时还在百年前……魔族暗地里组织了一场偷袭,若非此宝的提醒,恐怕现在大陆已经改名了……所以,我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无暇顾及其他,一心钻研其中的奥秘。”
“我投入了全部的身心,以至于忘记了当时给狐族的许诺,直至几年后,我才慢慢从那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这才想起了那个许诺。”
“就这?呵呵……”
恍惚间,春草方才的声音似乎是两人发出的,极为相似的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一道不屑,一道癫狂,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之后的冷笑,竟然让在座几人有些心寒。
春草拍桌而起,庞大的灵气倾泻而出,朝着庭外涌去,紧接着的便是他身影。
“就为了这么可笑的理由?你就要拆散我们?”
“啪啪。”
不知是谁拍了拍手,春草散发出的灵威瞬间土崩瓦解,周围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花丛在此得到了喘息。
“白大夫,你先别激动,我知道此事我也有责任,但是主责不在我啊,我当时虽然没时间调查,但在狐族来找我之时,我也确切地问过那个大长老,那位原始灵是否有意愿前来。”
“我人族怎么说也算是万灵之首,可不会行违背伦理道德之事……起码明面上是如此。”
天主此话的意思很明确了,而他眼里表现出的那份孤傲春草看在眼里,也就是说此事在他眼里很小,小到根本没必要违背他的准则。
而天主的意思也很清楚了,当时的他也是在破解灵宝给出的信息,植株类原始灵的需求也是围绕着这个破解信息提出的 ,可他沉迷在了破解过程中,甚至于忘了对于植株类原始灵的需求。
而狐族还傻乎乎地舔着个脸贴了过去,一群自以为是的白痴,还以为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又是上官扉。”
想明白了的春草脸上虽没有什么变化,但其手指早已攥得花白。
“好了,白大夫快请坐,今日约你来也算是为了弥补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