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一为燃灯大典,二为赏月团圆。
凤莱茵早早放了奶娘一家回庄子上过团圆节,虽说是背井离乡,远离故土,可到底一家子没分开,心是安的。
“姐姐~姐姐快出来,我穿这身衣服可好看了!”
宫远徵站在门口边喊,边跟哥哥炫耀。
宫尚角不禁心塞,明明是自己叫弟弟去撒娇耍赖,做小儿姿态讨好她的,怎得见了他们姐弟关系好,心里又觉得酸溜溜的呢。
好像弟弟被抢了,媳妇也没把握住,真是好大一把辛酸泪。
凤莱茵调整好站姿,给常念使了个眼色。
中门大开,只见凤莱茵一袭澄蓝流苏裙,薄纱飘逸,流苏灵动,端的是风华绝代之姿,钟灵毓秀之态。
宫尚角看的仔细,发现她今日梳的发式繁复,钗环晶莹剔透,华丽又别致,定是用心打扮了一番。
宫远徵还在显摆姐姐亲手绣的麒麟呢,突然被哥哥扒拉到旁边去,还有点懵,转头看见金复在偷笑,一下子就找到出气筒了。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夫人之美,让尚角自惭形秽。”
凤莱茵嘴角含笑,心说:这么美的我,你个臭男人自然是配不上的,好在你还有自知之明。
“角公子谬赞了,不过我尚未过门,还做女儿家的打扮,出去了,还是请角公子叫我凤姑娘吧。”
宫尚角苦笑不已,竟是连夫人都不让自己叫了,还想在外人面前与自己撇清关系,那怎么行!
既入角宫,那生死就都是角宫的人!
凤莱茵假装没有看到他眼里熊熊燃烧的征服欲,接过常念捧着的披肩。
纯白的狐狸毛,衬得她冰肌玉骨,姿容更盛。
宫尚角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这还没出门呢,要是下了山,指不定要被多少登徒子觊觎。
“凤姑娘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金复见公子走了,也借机逃跑,摆脱徵公子的毒手。
宫远徵转头开始跟凤莱茵耍赖,非要她拎着自己做的小猪灯下山逛灯会,可能也是知道自己做的丑吧,所以才这么不依不饶的。
凤莱茵温水煮青蛙,给他哄的晕头转向,最后也觉得姐姐说的对,灯会人多,万一把花灯碰坏了,姐姐会伤心的,还是放在家里摆着好,能摆到明年呢。
等正式出发,两人都傻了眼。
宫远徵灵魂发问:“哥哥,咱们是去逛灯会,还是去抢灯会??需要带这么多侍卫吗?”
凤莱茵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但五十个绿玉侍着实没有必要,更别说山下本就是宫门的地盘,明岗暗哨一大堆,还有本就专门负责维护灯会秩序的侍卫在。
道理宫尚角都懂,但是他不听啊。
三人坐在马车里,凤莱茵被护在中间,兄弟俩隐隐拉开的架势,让她切实的感受到江湖门派与高门世家的不同。
先不说随行的宫门侍卫,且说自打出了宫门,宫远徵和宫尚角的手就没从佩刀上松开过,身体看似放松,但凤莱茵毫不怀疑他们兄弟俩能立刻弹身暴起打死一只老虎。
上元节是一元复始、大地春回之日。
江南向来有办燃灯大典的习俗,道教燃灯祭祀太一神,佛教则是为纪念佛祖神变,各家拜各神,时间一长也都殊途同归了。
百姓们常以出门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等民俗活动,也有舞龙灯、踩高跷、打铁花、五彩戏法这些特色表演助兴。
江南水道四通八达,百姓们习惯放河灯祈福,宫门山高水长,更喜欢放天灯祈福庆祝。
宫远徵正襟危坐,眼神却一直瞟向马车外那些放飞的天灯。
“角公子,听说放飞天灯可以实现愿望,我也想放。”
宫尚角乐不得的答应下来,还盼着她再多提些要求,丝毫没注意到自家弟弟那眼巴巴的可怜样。
宫远徵憋着一张小嘴,深觉哥哥不爱自己了,但是没关系,哥哥爱姐姐,姐姐爱我,简而言之,哥哥还是爱我的。
下车时,凤莱茵没有拒绝宫尚角伸出的手,以至于想抽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宫尚角攥死了。
“凤姑娘当心,天黑路滑,人多拥挤,一定要跟紧我。”
“角公子若是不轻些,我的手就要被捏碎了,何来不紧一说啊?”
宫远徵躲在哥哥身后偷笑,悄悄竖起大拇指,表示又学到了。
姐姐总能一针见血,让人无地自容,尤其在怼哥哥这件事情上,一怼一个不吱声。
虽说哥哥委屈了点,但是只要姐姐还愿意搭理哥哥,那就够了,总比这个家真的散了强。
有侍卫开道,等闲自然无法近身。
凤莱茵就剩一只手,还得时不时的拢一下披肩,看上了什么都没法买,心中庆幸自己带了常念一起来,要不然定会空手而归。
对于一些小玩意买就买了,可小摊上的各种吃食宫尚角总是拦着不让买,非说不干净,想吃回家让厨房做。
然后偷偷给宫远徵使眼色,把她看上的那些都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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