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不解的眼神,让花清之迅速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就赶忙转移话题:
“就算前山医师不足也不能从外面找人啊,做的不好会害了宫门,做的好了,将来远徵长大了如何自处?”
她一激动,声音不自觉的大了点,等说完了才发现,满屋子人都在看她。
花长老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爹~执刃把药王谷的人请来了,意图鸠占鹊巢代替徵宫,咱们宫门一家子骨肉,岂容外族人说加入就加入啊!
这才过去五年,执刃就忘了苍东霹雳堂那次,用族人鲜血写下的罪己诏吗?”
花长老闻言当即甩了手上的擀面杖,月长老见状直接拦腰抱住,雪长老稍慢一步,只抓住个袖子。
“三位长老且慢!”宫尚角赶忙上前阻拦:“清之不知前因后果,尚角才是此事经手之人,请容尚角解释。”
月长老让他赶紧说,宫尚角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执刃突然叫我过去,让我初三下山去山谷里接药王谷的传人,具体缘由执刃并未交代,也没说接回来后要如何安置......
药王谷医者仁心,在江湖中地位特殊。
但最近有传言说,药王谷大弟子求取谷主独女被拒,并火速将女儿嫁给了一个文弱书生,那药王谷大弟子心生怨怼,整日在烟花柳巷买醉,已经两个月没回药王谷了。”
宫尚角是懂得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剩下的就交给在场的随意发挥了,只要不怀疑他的清之,随便大家怎么想。
花清之见机火上浇油:“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角宫负责斡旋江湖,可执刃却能绕开角宫找到药王谷的人,他到底还瞒了多少事情?
我可是听说执刃一直在病着,现在看来,这病来的可真蹊跷!”
三位长老本就是一族之长自然不蠢,包饺子笨手笨脚的雪重子能用四年时间自创刀法,脑子显然够用,再加上一个被花清之从小耳提面命教育各种阴谋论的月公子。
在场的人,对五年前那次遇袭还都记忆犹新,大半已经相信了花清之说的话。
就在此时,突变横生。
宫远徵一怒之下掀翻了桌子,满桌的的饺子馅和面粉,随着瓷器的碎裂声,噼里啪啦的撒了一地。
“远徵~”
此刻的宫远徵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朝所有人怒吼着:“他害死我爹爹,还想夺走我的徵宫,我决不允许!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花清之想要把孩子抱在怀里安慰,宫尚角更快一步,生怕宫远徵的话激怒三位长老。
“远徵别这样,事情还没有定论,哥哥会保护你的,不怕~”
花清之自认闯祸了,虽然挑唆成功,却吓坏了宫远徵,还毁了今晚的年夜饭。
可知道内情的她没办法说出真相,但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药王谷的人进入宫门。
否则宫唤羽下给老执刃下药一事,未必能藏得住,再加上雾姬夫人下的寒石散,一旦被发现,那利用雾姬夫人做局的事可就没办法进行了,这绝对不行。
“远徵弟弟你放心,是你的谁也别想夺走,姐姐一定帮你都抢回来!”
宫远徵闻言挣扎着从宫尚角怀里跳下来,直奔花清之狠狠抱住。
“姐姐~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生在宫门?”
童言无忌,可听童言的,谁不是满心的忌讳?
宫尚角一身责任和血仇,宫唤羽也是。
雪重子每四年受一次经脉寸断重组之苦,月公子死守崖底水潭,终身不得出。
花宴清看似没心没肺,却早就做好了随时以命相搏,守护后山的准备。
花清之更是,能好好的活着谁想死啊,生在哪里不好,偏偏生在宫门后山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前山还是那么个拎不清的当执刃。
“姐姐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生在哪里不是我们能做决定的,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打起精神来,姐姐始终相信人定胜天,你相信吗?”
宫远徵把鼻涕眼泪狠狠一抹,坚定的说:“姐姐说的我都相信!姐姐救了我,护着我,还养我。
这世上只有姐姐对我最好了,我什么都听姐姐的,姐姐你就说怎么做吧,我们一起杀了他,给我爹爹报仇!”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所有人的反对,说什么的都有。
但宫远徵已经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只等花清之一点头,就立刻跑回前山,用最烈的毒药,毒死那个害得自己成为孤儿的罪魁祸首。
五年的小心呵护,并未让宫远徵忘记杀父之仇,更没有忘记独自在徵宫没吃没喝没人管的那几天,尤其是造成这一切的那张脸,宫远徵始终记得。
在无数个独处的时光里,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描绘着那张脸,生怕在后山生活久了就会忘记。
咬着牙,倔着骨,忍着辱,为了能顺利长大,积攒力量一击必中,宫远徵生生忍下了血海深仇,老老实实待在后山做一个快乐的小胖子。
花清之是最了解这孩子的人,又气又心疼,还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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