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青石小巷烛火摇晃。
新月如眉,星满银河,在河的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遥遥相对,守望在银河的两端。
据传说,那是牛郎和织女,在期盼着一年一次的相见的那一刻。
但画面一转,宫尚角这边的画风好像不太对劲。
花清之蹲在一个书摊前两眼放光,手里不断划拉那些有图又有字的话本子,像只掉进了米缸的小老鼠。
摊主一见两人衣着华丽,小姑娘满脸天真烂漫,等她的男子虽有不耐之色,眉宇间却尽是宠溺,便拼了命的给她推荐最新,最贵的话本子。
花清之没注意,不小心把一本成婚后才能看的卷了进去。
宫尚角眉心紧皱,一听她选完了,赶忙甩给摊主一锭金元宝,然后迅速从她手里抢过书,全部塞给金复。
“用不上金子吧,话本子有那么贵吗?”
“纸张书本原就是金贵东西,你挑的画本子又都是精钉彩绘的,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没为了充面子就多给银钱。”
“那就好,人家最喜欢勤俭持家的尚角哥哥了。”
金复狠狠翻了个白眼,心说:要真想省钱,别买不就完了,再不抓紧往前走,浪费的银子会更多。
宫尚角有意引导她往河岸边去,一路走走停停的,花清之看什么都想吃,宫尚角就什么都给她买。
“慢点吃~”
“吃肉不积极,心态有问题,这羊肉串烤的真香,你确定不来一串吗?”
宫尚角摇摇头,宠溺的说:“我不跟你抢。”
“嘁~”花清之深知他笑面下藏着的是一颗怎样脆弱的心,可有时候光心疼没用,得能替他解决问题才行,否则不成了空手套白狼的绿茶婊。
“尚角哥哥,我常看一些讲痴男怨女的话本子,虽然大部分写的都什么营养,也没什么意义,但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两句话写的令人深省。”
“清之有话可以对我直说的,你说的我都会听。”
“我是想说,心若不自由,身在何处都是牢笼。”
宫尚角不自觉攥紧了拳头,花清之预判了他的小动作,握住了他的手。
“尚角哥哥,我知道你最近两年茹素,并非是所谓的礼佛还愿,是因为在宫门外见到了太多血腥,一次又一次从尸身血海中拼杀而出,心中落下了芥蒂、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吃再多的素,也改变不了手染血腥的事实,更改变不了今后还要继续沾染血腥的命运。”
“清之......”
“别怕~我陪着你呢,一直一直的陪着你,你若是那是手染鲜血的修罗,我便做你身上最美的那朵血色曼陀罗。”
宫尚角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微颤:
“清之,我不愿你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不该拉你入我这方泥潭,可我舍不得放手,你是我贫瘠的生命里,唯一开出的花!”
“不止呢,我还是朵霸王花~”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只要是你就好。”
“宫尚角,我们就这样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的过下去吧,直到你白发苍苍,直到我咬不动肉,直到你背不动我的那一天。”
“汝之所愿,定奉为神谕,此生不负,白首不离。”
“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茹素了,陪我一起吃肉吧,麻辣兔头,天麻鱼头汤,孜然烤鸡头,这些我都特别爱吃。”
宫尚角犹豫了一下,重重的点头答应:“好,我听你的,是我着相了。
我早已身在江湖斗争的中心,靠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茹素未免矫情了些,以后我陪你无肉不欢。”
花清之闻言从他怀里退出来,将自己的羊肉串往他嘴边递,却又在他准备张口咬下的瞬间,转了下签子,把手里只剩一颗的糖葫芦喂给他。
“嗯?”
“帮我吃掉。”
“吃不下了?”
“开什么玩笑,这才哪到哪啊,但是帮心爱的姑娘扫尾,是你应尽的义务,也是对我宠爱的表现,我就喜欢你宠着我,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宫尚角捏了捏她故作跋扈的小脸儿,觉得她瞪着两只大眼睛,嘴巴鼓鼓的样子可爱极了,若不是场合不对,真想亲上去。
“我的霸王花要求还真多呢,不过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慢慢教我,我慢慢的学,我保证自己是个好学生。”
“你......哎呀,河边有火树银花,快快快,我要看那个!”
宫尚角被她扯了个迾?,回头狠狠瞪了金复一眼。
金复快冤枉死了,明明提前多少天就定好了这个时辰的,没赶上纯是因为你俩在路上耽搁太多时间,怎么能怪到自己这个弱小无助的单身侍卫身上呢。
河对岸的码头上,高炉熔化了铁水,一群打着赤膊的汉子,两手各持一根特制的木棒子,舀起铁水,用特殊的劲道将铁水打向空中。
铁水不断在空中炸裂开来,绚烂璀璨,美不胜收,既有个通俗的名字打铁花,又有个浪漫至极的名字,叫火树银花。
宫尚角搂着她,登上一处高台,可以将对岸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