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酌越想越不明白,他索性就不去想了,等窈窈醒来后再问问她。
见沈如酌一直盯着白窈窈,徐太医继续说道,“殿下今天为了找白小姐,可是跑了不少地方。殿下可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吗?”
沈如酌摇了摇头,“除了呼吸有一些急促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感觉。”
“这不就对了嘛。要是换了以前,殿下早就已经开始吐血了。但如今,殿下跑了一天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太医的意思是,他脱胎换骨了?
他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疾病缠身,可是现如今,太医却说他的身子已经大好。他自己也觉得身子无比轻盈畅快,没有半点不适,也不会动不动就吐血。
这绝对不是凡人之力可以做到的。
肯定是窈窈为他做了些什么。
这时,沈如酌突然想起来她曾经对他说过,她要为他逆天改命。
他当时只当她是在安慰他。
可是现在想想,她是真的有在为了这件事而努力。
而她也真的做到了。
所以这么多天,她不断地进进出出,动不动就带着一身伤回来,也都是为了救他?
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这段时间被弄得浑身是伤却一声不吭。
一想到这里,沈如酌的心里就难受极了。
终究是他害的她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想到她为了自己受了那么多伤,他就又心疼又难过。
沈如酌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吻了吻。
窈窈她瘦了好多,整个人看起来不仅没有血色,也没有什么精神。
还真是像极了他刚捡到她时的样子。
沈如酌心疼地伸出手摸着她的脸。
不过没事,他只当自己是重新再养一遍她。
反正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养她的经验,再养一次,他只会养的更好。
沈如酌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给她擦洗身子,上药,再为她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
然后就是日复一日地等待。
虽然他知道她迟早是会醒来的,可是转眼三天过去了,她还是闭着双眼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沈如酌不由得慌了神。
他拿过热毛巾,细致地给她擦着脸和手,他一边擦一边说道,“窈窈,你都睡了三天了,也该醒了吧。睡那么久,你的身体不难受吗?”
这三天以来,沈如酌没少跟她说话。
可是他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醒来,所以他也就不抱什么期待,只当自己是在自言自语。
但是这一次,他的自言自语却有了回应。
“好像是有点难受。”
她的声音微弱,听起来异常沙哑。要是不认真听,是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的。
可是沈如酌的世界里只有白窈窈,所以即使她的声音轻如猫叫,他也还是一下子就听到了。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抬头看向了她。
床上,白窈窈费力地睁开双眼,正眉眼温柔地注视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
看到她睁眼,惊喜填满了沈如酌的内心,可是看着看着,他却突然落下了眼泪。
他低头握紧了她的手,眼泪就这样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现在是又酸又涩。
他一直以为那一天,他就要彻底地跟她永别了。
他听到她说她爱他,听到她说在她心里,她早就已经嫁了他千千万万次。
这些,他都听见了。
他本以为自己真的会死而无憾,可是刚刚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从始至终都放不下她。他舍不得死,他想永远跟她在一起。
看到他落泪,白窈窈温柔地说道,“哭什么呢,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在她的印象里,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沈如酌都绝对不可能掉一滴眼泪。
但是现在,他却为她流泪了。
沈如酌伸手擦了一下眼泪,他开口道,“太高兴了。看到你还活着,就……”
白窈窈努力地朝他伸出了手,“别哭。”
沈如酌凑近了她,牵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白窈窈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安慰道,“我没事。就是身上还有点疼。”
其实是很疼。
剔骨之刑被誉为妖界第一大酷刑是有原因的。
且不说现在那种痛感还在。饶是以后疼痛消失,伤口恢复,那种被剔骨的感觉也还是会萦绕在她的心头,在每一个午夜梦回之时缠绕着她。
不过白窈窈已经足够幸运了,她遇见了心软的师姐。有师姐给的灵丹护体,她伤口的恢复速度会快很多,疼痛感也会减轻不少。
可即便如此,她现在也还是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稍微一动就浑身抽疼。
看着白窈窈紧皱着的眉头,沈如酌就知道她分明已经疼地不行了,她这么说,只是想让他别去担心她。
可是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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