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就是江云鹤。
因为江沉月的缘故,江云鹤现在已经恨极了白窈窈。
如果不是因为白窈窈,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刑。
江沉月一直是他的掌上明珠,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是这个白窈窈一来,他的女儿就有吃不完的苦头。
一想到他的女儿如今还躺在床上养伤,整日哭着喊着说自己疼得要命,江云鹤就怒不可遏。
他抬头看着沈如酌,直白地质问道,“敢问殿下为何要将定远侯发配边疆,殿下莫不是在给那位尊贵的白小姐出气。”
江云鹤着重强调了‘尊贵的’这三个字。
听着他咬牙切齿的语调,沈如酌却十分淡定,“丞相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本王为了一个女人意气用事吗?”
沈如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说话的时候,沈如酌的眉眼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充满了帝王般的压迫感。
江云鹤低着头,拱了拱手,“老臣并非这个意思,殿下的决策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是老臣不懂,如果不是因为那位白小姐,定远侯又为何突然会被发配边疆。”
沈如酌淡定地说道,“定远侯整日无所事事,领着俸禄却天天宿在烟花柳巷之地。这样的人,也配留在皇城?再者,他的祖辈那可都是征战沙场的英雄,本王让他去西北历练,也是为了他考虑。”
这话说得毫无瑕疵,江云鹤低着头,一言不发。
可是沈如酌并未打算放过他。
江云鹤这老匹夫当着这么多重臣的面诋毁他家窈窈,他还想好过?
沈如酌看着江云鹤,继续说道,“丞相这么着急为定远侯说话,是因为私下关系好呢,还是因为丞相本人就是定远侯这样的人呢。”
听到这番话,底下的大臣们不由得捂嘴偷笑。
听到同僚们的笑声,江云鹤的脸都黑了。
他本想借此机会,诋毁沈如酌和白窈窈一番,结果却被沈如酌反咬了一口。
跟江云鹤同一个阵营的许均果断站了出来,他拱了拱手,开口道,“殿下,丞相只是希望您别被美色诱惑。毕竟因为这位白小姐,皇城里已经闹出了不少事情。更何况之前殿下还为了她命人当众给江贵妃行刑。”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那沈如酌可就有话说了。
沈如酌瞥了江云鹤一眼,冷笑道,“这件事,本王本不想再提,毕竟出了事之后,本王已经训过话了。但既然许大人提起来了,那么,就好好地说道说道。许大人可知本王为何要惩罚江贵妃?”
许均转头看向了江云鹤。
江云鹤气的咬牙切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许均没事干嘛提这茬!
看到江云鹤的反应,许均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沈如酌已经把这个话题提起来了,许均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臣……不知。老臣只知道,贵妃乃金贵之身,就算是犯了错,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刑。”
“可是她蓄意谋杀,她派人包围了森林,试图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江沉月身为一国贵妃,本要以身作则,以德服人。可是她呢,德行皆失。按照宫规,本王本可以下令直接处死她,念在江丞相这么多年为西洲国做出的贡献,本王这才心慈手软了一回。既然今日许大人提起了此事,那本王倒要问问你了,按照许大人的意思,本王该怎么处罚江贵妃呢?”
许均站在台下,吓得六神无主。
他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殿下宅心仁厚,有殿下,实乃西洲国的福气。”
看着紧张到发抖的许均,沈如酌不由得冷笑。
一帮老匹夫,还想联手给他挖坑。
真当他这么多年是白活的。
沈如酌坐在龙椅上,他用冷眼扫视着底下的人,冷冰冰地说道,“还有事吗?有事上报,无事退朝。”
见底下没有人开口说话,沈如酌这才继续说道,“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多想想该怎么把国家建设地更好,怎样才能让百姓过上更富足的日子,这些才是你们身为臣子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整天盯着一个女子,到处恶意揣测。言尽于此。散朝!”
“臣等谨遵殿下教诲。恭送殿下!”
沈如酌没好气地瞥了他们一眼,转身朝勤政殿走去。
一大早的,他们这帮人是真晦气。
真想把他们都拖出去砍了。
一天到晚的,半点正事不干,就知道组团诋毁他的窈窈。
这个许均还好意思提那江沉月。
要不是江沉月先对窈窈下死手,他才懒得管她。
一想起江沉月,沈如酌就觉得晦气。
得亏他身子骨不好,硬生生推掉了跟江沉月的婚事。
要是真娶了这个女人,那还得了。
沈如酌刚坐下没多久,林旭东就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见过殿下。”
看到是林旭东,沈如酌的表情好了很多,“自己找个位置坐吧。”
“谢殿下,不过微臣站着就行,微臣说几句话就走。”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