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廷钰心生欢喜,眉目瞬间就变得柔软,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牵起白疏香的手。
“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来了。”
白疏香掏出锦帕,踮起脚,给慕廷钰擦了擦脸,道:“我这不是英雄救美来了吗?半路上被人缠住了?”
慕廷钰委屈巴巴地点点头。
白疏香笑着拉着慕廷钰,走到江惜月面前。
“江惜月,你今日在这里拦住我的未婚夫君,你想怎么样?想做妾?”
江惜月抬头狠狠地瞪了白疏香一眼,眼里满是怨恨。
她不理会,直接冲着慕廷钰道:“表哥,你难道为了一个女人,连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都不要了吗?我可是你的表妹,你母后的侄女。”
“皇后姑姑曾经说过,要给你我定个娃娃亲,我们两个才算是有婚约的。白疏香算什么?不过是挟恩图报,要表哥以身相许。这算什么医者仁心?表哥不要被她骗了。”
慕廷钰的脸万里冰封,道:“情分?母后的侄女?不知道你哪来的脸,再提情分,再提母后?难道你父亲没告诉你?当年孤尚年幼,骤然丧母,可孤的亲舅舅却投靠了慕廷韬,后来帮他勾结南梧,意欲置孤于死地。”
江惜月的瞳孔骤然放大,惊恐地看着慕廷钰冰冷无情的样子,瑟缩道:“父亲也是没办法……他不是故意要害表哥的……他是被明王逼的……表哥大人大量,饶了他吧。”
如今,睿帝还没退位,可实际掌政的人却是慕廷钰。慕廷钰一掌政,就撤了江国舅的职,如今江国舅只是赋闲在家,根本没有受其他罪。
“孤早就饶过他了,他如今不是好好的吗?但这是最后的甥舅情分,还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从此,他再也不是孤的舅舅,孤也不是你的表哥了,以后这宫里你不要再来了。”
说着,慕廷钰叫来了金吾卫,把江惜月带出宫门去。
江惜月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唤起慕廷钰的一丝怜悯,以后连宫也进不了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小倾慕的表哥与别的女人亲密无间,谈笑风生。
“白疏香,你这个害人精,狐狸精,都是你害得我落得如此地步!”
江惜月被拖走的时候,嘴上还喊个没完。
两人就像没听见一样,慕廷钰牵起白疏香的手,道:“我差人做了好几个漂亮的风筝,雄鹰、蝴蝶、金鱼和燕子,明日我们去放风筝吧!”
慕廷钰幼年丧母,白疏香从小被繁重的课业围堵,没有父母的陪伴。两人没有童年的人凑在一起,总想一起玩一些孩童的游戏,仿佛是穿过这么多年的光阴,去拥抱幼年时的自己。
睿帝最近隐隐有退位的意思,如今政事基本上都由慕廷钰在管。
所以慕廷钰只能努力抓着点继位前的时间,多和白疏香出去玩。
果不其然,半月后,睿帝宣徐中书令和张侍中进御书房密谈半个时辰。
次日早朝,睿帝直接下旨传位给太子慕廷钰,自己退居上皇,住进凤仪宫里。
“钰儿,父皇这段时间愈发想你母后,无心政事,如今你已是擎天柱石,父皇就放心地把朝政交给你,安心陪伴你母后了。”
“你的婚事得抓紧办了。”
兴荣十年,太子慕廷钰登基为帝,史称景帝,改元永昌。
尊睿帝为太上皇,追封已逝贤德皇后为皇太后,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
徐中书令加太傅头衔,封沈青云为一品镇南大将军,沈凌风为二品骠骑将军,叶淼为一品镇西大将军,长风长云分别为左右金吾卫大将军。
坐在高位之上的慕廷钰,看着底下山呼万岁的群臣,他心中想要的是谋臣如雨、将星如云的朝政局面。
可经慕廷韬一朝,文臣凋零,如今可用之才寥寥无几,人才选拔迫在眉睫。
新帝登基,开恩科,天下有识之士纷纷涌向上京,只求一朝能得天子青眼,可以一展抱负。
慕廷钰登基之后,南梧、南蛮、南楚、南越各国国主先后上表称臣,亲自赶赴上京,恭贺新帝登基以及大婚之喜。
同时,帝后大婚和封后大典也是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一开始只是王妃的婚礼规格,结果被战争打断。
再接着是准备太子妃的婚礼规格,没想到婚礼未到,慕廷钰先登基了,这下只能直接是以皇后的出嫁规格了。
白疏香托着腮,看着沈青云和白芷萝在府中准备嫁妆,筹备婚礼,忙得马不停蹄,她心中满是幸福。
“陛下驾临!”门房护卫步履匆匆地赶来报告。
沈青云夫妇携孩子们一同出去见驾,心中都在纳闷,陛下驾临,是为何事?
慕廷钰身穿紫色衣袍,见他们跪下,连忙扶起白疏香,对沈青云几人说:“自家人,不要这样见外。”
沈青云笑道:“君臣为先,无论何时,都不能乱了纲常。”
慕廷钰点点头,冲长风招了招手,长风就提进来一只笼子,仔细一看,笼中正是一对漂亮的大雁。
白芷萝一看那对聘雁,便隐约知道慕廷钰的想法,不由得眼眶酸胀。
“朕今日是来送聘的,这一对聘雁是朕亲自去郊外猎的。听闻民间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