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医案?”慕廷钰目瞪口呆道。
白疏香点点头:“嗯,明王妃怀疑她的病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让我去看一看她的医案,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
她顿了顿,抬眼看慕廷钰,道:“其实,我也怀疑过。”
慕廷钰的脸色变得阴沉:“若真是如此,我这位二皇兄当真是机关算尽。他当初娶二皇嫂,是为了叶家的兵权支持,如今叶老将军已经作古,他便那么急着要二皇嫂让位,想让给谁啊?”
“段琼瑾?”
慕廷钰摇摇头,道:“二皇兄向来利益至上,段琼瑾如今的家世地位已经配不上王妃之位了。如果说之前皇嫂的病是他刻意为之,那如今皇嫂已经是苟延残喘,他何必再加一剂猛药。”
“殿下怀疑此次麻黄之事,不是明王所为?”白疏香追问。
慕廷钰颔首不语。
过了一会儿,慕廷钰道:“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医案之事,我们另寻时机。今日南梧来使和谈,晚上还有宫宴,我们不能离开太久。”
此时的金銮殿上,南梧太子正在侃侃而谈。
“陛下,贵国追查下毒谋害宸王之事,经孤详查,毒害宸王的凶手已然束手就擒,今日便是来给贵国一个交代。”
睿帝的眼像鹰一样锐利,冷冷地扫了他身后一眼,道:“人呢?毒害宸王的人何在?”
南梧太子的手一挥,身后走上来一个护卫,手捧着一个木盒,德清公公上前接过木盒。
睿帝眉心一蹙:“这是何物?”
南梧太子面不改色,道:“这是背后凶手的首级,呈给陛下,这就是我们南梧的交代,绝不放过一个破坏两国邦交的人!”
德清公公打开木盒,里头赫然一个裹满石灰的人头!
睿帝冷眼扫了那首级一眼,威严道:“哦,太子的意思是,你们南梧全然不知此事?”
“陛下明察,南梧和大晟向来通商互市,互惠互利,我们南梧珍惜这一份邦国之谊,若是知道此事,又怎么会纵容呢?”
南梧太子巧言善辩,能屈能伸,话说到这个份上,睿帝也不好再加为难,只是点点头。
朝见睿帝之后,明王又邀请南梧太子在上京城中游玩,请他到醉仙楼的雅间里用膳。
包下一整层楼,两国护卫守在门外,两人在房中才能畅所欲言。
“桑奇怎么会暴露的?你的百花楼又是怎么暴露的?之前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就差一个月,就大功告成了,慕廷韬,你到底在干什么?”南梧太子才坐下,便脸色阴沉地质问道。
明王心情也不爽,不悦道:“本王怎么知道?本王还没问你呢,你不是说慕廷钰吃了你的药,只会莫名其妙地死去,查不出原因吗?可为何有人能觉察出他中了毒,还帮他解了毒?”
南梧太子攥紧拳头,惊愕道:“是谁?谁能解此毒?”
“一个小女子,广济堂的白疏香,如今人家可是沈国公府的嫡小姐。”明王的眼神阴鸷。
若是知道白疏香会摇身一变,变成沈国公府的嫡小姐,他当初才不会那么卖力地怂恿父皇给慕廷钰和白疏香定亲。
当初慕廷钰刚定下亲事,明王的心里乐开了花,一直在偷偷嘲笑慕廷钰是个大蠢货,选了这么一个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女子做王妃,等同于向他认输。
没想到,到头来,慕廷钰选中的,竟然是一门最好的亲事,他才是那头大蠢驴!
护国公沈家比当初的叶家,分量还要更重!
“沈国公?好啊,沈家是来克我们南梧的吧。沈青云父子把我们的守城将领压制得像个缩头乌龟,来个女儿,又轻易把我们南梧的毒给解了。”南梧太子用力捏着酒杯,青筋暴起,咬着牙道。
“此次沈青云父子逼得孤亲手断送了桑奇的性命,以此来给你们大晟皇帝一个交代。桑奇可是孤的左膀右臂,慕廷韬,你可赔得起?”
明王冷笑一声:“此次损失人手的,又不止你一个,本王还损失了整座百花楼,好几个心腹都没了。怪只怪你的人太傻,去百花楼联络的时候,露了马脚,不然也不会牵连到本王的百花楼。你可知百花楼耗费了本王多少心血,为本王提供了多少有用的消息。”
南梧太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冷哼一声:“慕廷韬,孤好心为你筹谋,用我南梧最好的毒师为你调制了毒药,助你对付慕廷钰。到头来,没得一句好,反倒得承担所有的过错。严以责人,昧于责己,大晟明王,原来就是这么一个人!”
“太子彼此彼此!若不是西戎也是你南梧的强邻,欺你南梧边境多年;若不是当初本王答应你,事成之后,待本王登基,必会将西戎五州之地分与你南梧,你会帮我吗?当初说好的,是共谋大业,怎么现在倒成了是太子在帮本王筹谋?”明王也分毫不让。
南梧太子嗤笑一声:“既如此,那便一拍两散。反正慕廷钰是你的强敌,又不是孤的强敌,孤顶多不要那五洲之地便是。”
说着,便拍拍衣裳上的尘埃,站起身就要走。
“且慢,太子殿下何必如此懊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样,我们都把前尘忘掉,我们的同盟不散。我们的确输过一局,可不代表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