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府中,琼玉院。
“什么?白疏香完好无损地离开宫里?这怎么可能?”段琼瑾听着采莲的汇报,蹙眉道。
“兰瑛公主最爱美貌,白疏香毁了她的容貌,她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依她的性子,怎么也得一报还一报啊!”
采莲低着头道:“奴婢打听了一下,公主只扇了她一耳光,让下人打她脸的时候,宁王出现阻止了公主。”
段琼瑾拧眉道:“宁王?他怎么会帮白疏香?”
“姑娘,白疏香好像发现了药膏的不对了,公主回去查了,会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采莲紧张道。
段琼瑾冷笑道:“怕什么?你那个同乡就算暴露了,她也不敢供出我们,她的爹娘和弟弟还在我们手里捏着呢。”
当夜,兰瑛公主查出掉包药膏的人,正是为自己上药的侍女琥珀。
琥珀畏罪自杀,吊死在凝萃宫中,满宫皆惊。
段琼瑾得知消息,松了一口气,唤来采莲耳语几句,采莲便匆匆去了金吾卫寻刘皓。
翌日一大早,沈凌风就跑进广济堂,兴奋得满面红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捧着肚子笑了好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白疏香哭笑不得道:“哥哥在笑什么啊?怎么笑成这个样子?”
等到沈凌风终于笑够了,他才开口:“妹妹,段思墨昨晚被揍了,还被扒光了衣服,吊在城门上,早起赶集的老百姓都看见了。”
“真的?”
白疏香目瞪口呆,紫菀捂着嘴偷偷笑,长风和凌霜忍不住哈哈大笑。
“是啊,妹妹真应该去看看,段思墨一手捂脸,一手捂腚,仓皇逃窜的样子实在太可笑了!”沈凌风哈哈大笑道。
“谁让他欺负妹妹?谁让他妹妹陷害我妹妹?”
白芷萝也忍不住噗嗤一笑,拍了一下沈凌风的手背,道:“说什么呢?妹妹是女孩子,怎么能去看这些呢?”
原来,昨夜段思墨与同窗相约酒楼会面,酒酣散席时,刚刚走入小巷,就被慕廷钰的手下人用麻袋套了,狠狠揍了一顿,迷晕之后,把他扒光了挂上城楼。
清晨,城门大开,陆陆续续有百姓进城来,一眼就看见了城楼之上,赤身裸体的男子正沉沉昏睡。
不一会儿,城门附近围得水泄不通,全是来欣赏裸体美男的绝美睡姿的。
老百姓围在一起,对着段思墨指指点点,眉飞色舞地讨论着。
“没想到,世风日下啊,竟然会有人赤身裸体地跑到城楼上睡大觉,这是什么癖好啊?”
“你傻呀,你看他是被挂上去的,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肯定是得罪人了!”
“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不会是哪家的贵公子吧?这一遭过后,他还能有脸见人吗?”
……
人越来越多,城门守卫连忙把段思墨放下来,往他脸上泼了水,他才悠悠醒来。
段思墨睁开眼睛,看见这么多人围着他,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惊慌失措地叫道:“滚开,滚开,都滚开!”
有眼尖的人认出他,惊愕道:“这不是忠义侯世子吗?不不不,现在应该是忠义伯世子了。”
“天啊!”
段思墨闻言,羞愤交加,捂着脸叫道:“我不是,我不是,滚开!”
然后,只见他起身飞快地从人群中穿过,抢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遮住脸,然后把路边小摊贩铺在底下的粗布一把扯走,围在下身。
一手捂脸,一手捂腚,飞快地向忠义伯府奔去。
来到忠义伯府门口,门房惊掉下巴,叫道:“世子,你怎么……”
“住嘴,不许叫!”
段思墨心惊胆战地回到忠义伯府,连忙换上了衣服,惊魂未定,一种迟来的羞辱感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要将他撕碎。
“啊……”段思墨尖叫着,眼睛猩红,乱踢乱打,踢翻了满屋的桌椅,书卷散落一地,花瓶都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溅开来。
是谁?
到底是谁?
是沈家父子?还是宸王?
忠义伯府如今就像一潭死水,扔进一颗石子,也没激起什么波澜。
忠义伯醉生梦死,老夫人闭门念佛,漪澜郡主回娘家,段琼云则躲在院中,懒得理会,一心备嫁。
段思墨就算是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竟也没有人过来瞧一瞧。
漪澜郡主在靖南王府中听到了早上的传闻,惊诧万分。在靖南王妃鄙夷的眼神下,她连呼不可能,强打精神,高昂着下巴,走出靖南王府,匆匆地回了忠义伯府。
一回到府里,她就直奔段思墨所住的墨逸轩,一跨进院门,她就听见屋里瓷器落地的声音,其余再无其他声音。
漪澜郡主连忙过去推开房门,只见满屋的柜子全部都东倒西歪,花瓶、茶具都碎落一地,书卷散落一地,还有很多书卷撕得粉碎,满地像是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打眼看去,满屋竟无处可以下脚。
她吓了一跳,目光在屋中搜寻了一周,仔细看,段思墨正躲在墙角,双拳紧握,一双眼睛红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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