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墨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侯府急需提携,急需一门好姻亲,明王也需要新的臂膀。段思墨在上京城的贵女圈中看来看去,盯上了中书令徐大人的嫡长孙女徐紫筠。
中书令徐大人位高权重,天子近臣,深得睿帝信赖。徐家是钟鸣鼎食之家,诗礼簪缨之族,出过三任宰相,在上京城的地位是难以撼动的。
这样好的家世,自然是难以高攀的,可段思墨有段思墨的手段,背后还有明王撑腰。
徐紫筠长相普通,无甚姿色,单看外貌,段思墨是绝对不可能看上她,甚至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可无奈徐紫筠家世了得,又是嫡长女,段思墨咬咬牙,也只能装出爱慕的样子。
他对自己这副皮相还是相当自信的,便想使用美男计引徐紫筠上钩,用盛满柔情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或者不经意间对她扯开一个完美的笑容。
可没想到,徐紫筠自幼家教甚严,参加筵席时,从不多看外男一眼。
再加之,之前忠义侯府那些烂事,让她对忠义侯府的人没什么好的观感,长得再好看,也是白搭,于是段思墨算是把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
美男计没有用后,段思墨便想用才学打动徐紫筠,毕竟她家学渊源,内在的才华可能才更能打动她。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段琼瑾和陈华年的抄袭诗作之事事发,至交好友和妹妹都是抄袭之人,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也是蛇鼠一窝。
尤其梦溪居士编撰的《诗百篇》横空出世,珠玉在前,段思墨的才学显得如此渺小如微尘,不值一提。
在屡屡碰壁后,段思墨遇到了一个南梧的奇人,那奇人拿出一包奇药。
听闻那药有奇效,女子吃下之后,不出五日,便会逐渐出现妇人妊娠时的反应,恶心欲呕、倦怠乏力、头晕思睡,更神奇的是,女子的腹部会慢慢隆起,如同怀了孩儿一般。就算是把脉也是孕像,滑走如珠。
段思墨闻言,喜出望外,便以五百两的价格从那奇人手中买下了一包药。
他知晓徐紫筠看了梦溪居士的《诗百篇》后,多次想寻访梦溪居士本人。于是,段思墨以知晓梦溪居士踪迹为由,将徐紫筠约出来畅谈,药粉下到茶水中,徐紫筠不知不觉便吃下了药。
果然不出半月,徐紫筠就再也没再出现在宴会雅集上。
徐紫筠本来正在议亲,可是听闻徐家人的态度最近变得特别隐晦,比以前殷勤,却迟迟不敢让徐紫筠出来见人,议亲的人家本来还以为诗礼之家总是比较讲究。
段思墨猜测应该是药起效了,便让人放出消息,称徐家大小姐与一男子私下往来甚密。
议亲的人家便陆陆续续找了借口,不再登门。
段思墨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就在人人对徐府议论纷纷,对徐紫筠嗤之以鼻的时候,忠义侯夫妇带着段思墨上门提亲了。
段思墨恭敬道:“贵府大姑娘徐紫筠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小可仰慕小姐才华日久,深信小姐的人品,小可一家便曾深陷流言,故小可根本不信什么流言,愿聘姑娘为妻,从此敬她重她,不叫她受一点委屈。”
“家父家母也一向敬重徐府家风,一直称赞贵府大姑娘是闺秀典范,是贤妻之选。若得大人应允,我们忠义侯府不日将遣媒妁前来提亲。”
段思墨本人就长得挺能唬人的,斯文秀气,好一个翩翩公子,一番话也是说得如此婉转动听。在历经这些天的流言之苦后,段思墨的到来对徐府而言,就犹如雪中送炭,拯救徐府声誉于水火之中。
于是徐母当场落泪,徐父也是连连点头,连徐老大人也抬头,好生打量了段思墨一番。
于今之计,徐紫筠若能嫁给段思墨,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徐紫筠的闺誉和徐府的口碑保住了,段思墨看起来也是个能干的女婿,前途无量。
忠义侯一家三口被好生款待了一番,待段家遣媒妁上门,两家的姻亲便定下了。
刚刚与徐府定完亲的段思墨,整个人春风得意,神清气爽,忠义侯府上下喜气洋洋,办起了家宴。
却不知徐府这边已经生变。
徐府是百年大族,根深蒂固,做事自有自家的一套方法。
徐父遣了两个人出去调查,调查的人两天后就带回了结果。
段思墨当时接触过一个南梧的江湖术士,那个人他们也带回来了。
那个江湖术士在威逼利诱之下,也松口承认,有一个年轻公子在他那里花重金买了一包奇药。
根据那人的描述,买药的人确是与段思墨十分相似。
待看到段思墨的画像时,那个江湖术士一眼就认出来,就是他买了药。
一切都已经明了。
段思墨为攀上他们徐府而给徐紫筠下药,散播谣言,再上门提亲,他们徐府还得对他感恩戴德。
“祖父,父亲,母亲,我要退婚。”徐紫筠冷冷道。
徐老大人眼神犀利道:“我们徐府家风清正,容不得如此歹毒之人,这婚事必须退,马上退!”
忠义侯府的家宴上,忠义侯喝得红光满面,道:“我们忠义侯府与徐家结了姻亲,有徐大人在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