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站着干什么!去救人啊!
明明心急如焚,可他依旧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自倾被大火一点点吞噬。
温自倾的脸被火光映照得很模糊,可陆景融却能读出那双温润杏眼中的失望与难过, 那里曾经藏着最汹涌炙热的爱意, 如今像是冷掉的沸水一般,逐渐化为平静。
最终温自倾朝他挥了挥手, 留下一句永恒的诀别……
“不要!”
撕心裂肺的一声吼,陆景融像是冲破了某种束缚, 猛然从病床上坐起。
他从惊骇的噩梦中醒来,眼中还残存着崩溃与绝望,猩红不堪,豆大的汗珠更是从额头上滚滚而落,他整个躯体都在颤抖,身体的每个感官更是叫嚷着疼痛,昭示着刚才的梦境对陆景融的打击有多大。
陆景融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定,还处在巨大的悲哀之中。
直到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渐渐缓过了神。
这里是……医院?
陆景融扭头打量了一眼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室的白,白色的床品,白色的墙壁,以及他手上还挂着白色吊瓶。
不是医院又能是哪儿?
清楚自己的所在后,陆景融猛然一怔。
他现在在医院,所以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没有大火,温自倾也没有在里面丧生!
这个认知,让陆景融看到了希望,他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瞬间又亮了起来。
是的了,怎么会出事呢,他明明才去九龙山求了平安符,人都说那里的符最灵验了,有平安符的护佑,温自倾这么可能出事呢?
对了,平安符!
想到平安符,陆景融开始在身上翻找。
平安符放在哪儿了,今天是倾倾的生日,那是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同样,今天也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他还找画师画了幅油画,画又在哪儿?
陆景融翻遍了身上,才发现自己不知几时换上了病号服,他原本的衣物不知被放在了哪儿,平安符和油画也不见了踪影。
陆景融瞬间产生了几分慌乱。
温自倾还在等他,自己那么久没出现,他一定又生气了。就像上次他的生日,放了温自倾鸽子一样,他还生气地喝了酒,自己不明所以,对他就是一顿凶。
思索至及,陆景融忍不住抽自己一个巴掌,怎么能每次都让他等自己呢!
手机,对手机!先给温自倾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陆景融拿出手机,不用翻联系人,直接就拨出了他牢记在心里的电话,然而听筒里的嘟声响了很久,却一直无人接听。
怎么会没人接呢,莫名的心慌开始在陆景融心底滋生。
他强装镇定,努力按下心中那个一直被忽视离谱的想法,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温自倾一定是因为他的迟到生气了。
是啊,外面天都黑了,又跟上一次他生日一样,让温自倾等了好久,他怎么会不生气呢?
生气的时候是需要哄的。
陆景融明白,于是他再次拨打了温自倾的电话,无人接听,然后挂断,然后再拨打。
如此循环往复一遍又一遍,陆景融像是不知疲倦地地拨打着温自倾的电话。
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他的助理关顺走了过来。
关助理眼睛微红,喊了一声“陆总”。
陆景融嗯了一声,放下手机,并没有太在意他的神情,反而问道:“我的衣服呢?”
“抓紧时间把我的衣服拿过来,今天是温自倾的生日,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们抓点紧,不能每次都让他等。”
“还有问问司机,我给温自倾准备的礼物是不是落在车上了,有两个,一个是幅油画,一个是平安符,我身上都没有,可能坐车的时候落在车上了。”
陆景融安排着具体事宜,然后便见关助理红着眼框,从身后将东西拿了出来。
正是陆景融准备的两份礼物,油画还好好地用纸袋包着,完好无损,平安符却像是被火烤过一样,赐福和平安几个字,已经看不出来了,原本是红金的配色,如今也黢黑一片,面目全非。
陆景融接东西的手一顿,眼中是不解的困惑,“这是什么?”
关助理道:“您在九龙山给温先生求的平安符。”
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了喉咙,窒息感在一瞬间袭来,陆景融强作镇静地收回手,半晌才挤出一抹沙哑的声音,“你拿错了,这个不是。”
“这个确实是您从九龙山求的。”关助理道。
“不是。”陆景融看也不看,斩钉截铁。
“这……”关助理拿着东西,一时不知所措。
“算了,一会儿我自己去车上找,你去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倾倾还在公司等我,我们抓紧时间过去。”陆景融说着,便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殷红的鲜血顺势渗出,然而他却没有一点感觉。
关助理闻言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陆总,今天上午的时候……景行科技失火了,您……不记得了吗?”
一句话,将陆景融刻意忽略的记忆一一勾起。
失火……
所以,那些都不是梦。
他的眼前仿佛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