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好像有预感似的,在她?敲门之前先把门给开了,邵淮衣冠楚楚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对视,对于连煋来说,更多时?候她?对于邵淮都是陌生的,虽然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抱过亲过,但这种仅限身体上的接触,并没有加深思想上的交流。
更何况,连煋和他的交流不算多,在船上去找他时?,来来回回都是那点下三路的勾当。
两人蓦然这么?对视,连煋竟然还有点儿尴尬,她?打断和邵淮的对视,移开目光,顺着他的肩头?看向办公室内部的格局,将垂落的发丝拢到耳后,问道:“你在上班呢?”
邵淮侧开身子,让她?进来,语气轻松道:“没,在玩电脑呢。”
“你怎么?学我说话??”
邵淮装得无?辜,“在船上时?,每次我说我在上班,你都说我是在玩电脑。”
几句玩笑话?,退散了朦胧的隔阂,连煋也跟着笑了,也开玩笑地问:“对了,你这几天没挨你爸妈的打吧?”
“没有。”
连煋指了指他,“挨打也挺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邵淮握起她?的手?,毫无?章法地在她?手?心揉按,“你不是说你在码头?吗,回来得这么?快?”
连煋这才言归正传,“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让人跟踪我干什么??都盯我好几天了,抓奸呢?”
“你现在还没恢复记忆,担心你一个人出去逛,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情,瞎担心。”连煋没责怪邵淮,这段日子她?的确是发现除了邵淮的手?下外,似乎还有别的团伙在盯着她?,连煋心里发毛,猜测自己以前是不是得罪人了,但问了连烬,连烬又?说没有。
邵淮试图将气氛拉回如同?海上时?的暧昧,不着痕迹搂住她?的腰,带她?坐到沙发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约你出来吃饭也不来。”
“你不是都派人跟着我了吗,还在这儿装呢。”
邵淮吻在她?下巴,“也不是真的跟踪,就是远远看着,保证你有危险时?能随叫随到。”
连煋不以为意,“就曹三那个脑子,还随叫随到,开玩笑。你找几个有真本事的来当我手?下行不行,这样我出去也有面子。”
“正大?光明跟着你?”
连煋有力点头?,“让一群穿黑西装的保镖跟着我,我出去别人就不敢惹我了。”
“好,我尽快给你安排。”
连煋想了想,又?问:“咱俩以前应该挺熟的吧,我有没有得罪过人,我以前不是坏人吧?”
邵淮把玩她?的手?指,“不是,我家连煋是个特别好的人。”
“我才不信,你带我回家,你爸妈都气成那个样子了,我能看出来,他们不喜欢我,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邵淮父母暴怒的原因,连煋不想多问,主要是问了也没用,这些人嘴里没一句真话?,就算是她?最疼爱的商曜,同?样对她?谎话?连篇。
邵淮盯着她?清净的眼睛,“他们发火,那是他们坏,不是你坏。”
邵淮和连烬千防万防,还是出现了纰漏,连煋当年到处跑,他们不清楚连煋到底在干什么?,更没法对她?的仇家了如指掌。
连煋去补办海员证,来到海事局提交了基本材料,工作人员录入信息后,让她?回去等着,大?概等一周到两周的时?间,办好了他们会打电话?通知?。
连煋从海事局出来,日头?西沉,金辉在远处海面一点点消散。
她?接到个陌生电话?,对面是个沙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连煋是吧,我听说你回来了,真的假的?”
“真的,我回来了,我就是连煋,你是?”
男人道:“我是钱旺年啊,不记得我了?”
连煋:“不好意思啊,我这刚出海回来,脑子有点儿迷糊。”
男人:“哎呀,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钱旺年,龙头?造船厂那个。你当年在我这儿订了一艘单甲板干散货船,定金都交了,我这边船给你造出来了,就联系不上你了,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啊?”
听到是以前的朋友,连煋精气神一下子上来了,“不好意思啊,我当年出事后遇上事情了,一直漂在海上没能回来。这船我还要的,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就在码头?这边,B18号泊位这儿,那你过来吧,咱们当面聊。”
“好嘞。”
连煋打车过去,愈发亢奋。
到达码头?时?,最后一丝黄昏已经埋进了云层,海风呼呼作响。她?找到B18号泊位,给钱旺年打电话?。
钱旺年很快从避风屋里出来,整个人矮胖敦厚,晒得很黑,面相还算温和,“连煋,好久没见你了,这都有三年了吧,我还以为这船你不要了呢。”
“要的要的。”连煋一边和他朝前走,一边迫切地问,“我有点儿记不太清楚了,这船是我什么?时?候订的啊?”
“三年前订啊,你自己给了我图纸,让我按图纸上造,我这边给你造好了,你人就没影了。”钱旺年走得很快,“你先和我过来吧,我把图纸和当年的合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