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既知此事与神君无瓜葛便好,剑宗首徒的名声,绝不可在此处败坏。”
“近日荣公子为神君的声誉四处奔波,荣管事与荣公子父子连心,想来不会在此时牵绊。”
最近宗门内关于神君的婚事,各种说法甚嚣尘上,荣管事也有所耳闻。
想来是自己儿子做了什么惹这凡女不快了。
荣管事闻弦音而知雅意,起身陪着笑脸准备告辞。
王凌波却在他临走前叫住他:“荣管事,今日龙角之事,莫说荣管事只是稍有嫌疑,便是真的不慎损伤龙角,凭着荣公子与神君的兄弟情分,定也不至于要荣管事如何。”
“只是经此一事,还望荣管事更加谨慎,今次只是损伤珍宝,下次可别闹出以次充好。”
荣管事面上笑意不减,只从他山羊胡子的细微起伏,看得出他此时牙关绷紧。
待出了饮羽峰,脸上的笑意才收了起来,晦暗的回头看了一眼。
荣端才冲王凌淮施压不久,便收到自己老子的召唤。
他原也没有多想,以为母亲想念便没耽搁御剑回了荣管事夫妻的住处。
一进屋,他爹就劈头盖脸问道:“你如何得罪那王家女了?”
荣端茫然:“我这些时日都没见过她。”
荣管事摇头:“今日她召我去饮羽峰,竟是当面诬赖我损坏宗主赐下的珍宝。”
荣端火气上涌:“欺人太甚,她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这便去饮羽峰。”
荣管事抽他脑子上:“若是空口白牙,你老子会应对不过,至于火急火燎叫你回来。”
“那龙角确实被损了,多半是神君下的手,人家在拿我点你呢。听那凡女之言定是与神君的名声有关。”
“你干了什么?若是与那凡女有碍,赶紧收手,否则下次就不用损伤珍宝这等可大可小的借口了,人家会拿以次充好做文章。”
他作为主峰内管事,手里走过的天材地宝无数,便是剑宗规则严明,也并非毫无漏洞可钻。
任何地方都有些暗处的默契和规则,只是凡事都怕追究。
离弦神君都表态了,便说明那凡女的手笔有他兜底,便不能抱有侥幸。
荣端闻言,有些恍惚的跌坐在椅子上:“为什么?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大师兄。”
“为何大师兄反倒放任那王家女这样算计我?”
荣管事见他这迟钝样恨不得踹死他:“不论外人怎么说,你大师兄既能将那凡女带回来,就说明她自有她的过人之处。”
“事态还未明朗时便对那凡女出手,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蠢货。”
“罢了,先把这关过了,我让你娘备下厚礼,你自去饮羽峰亲自跟那王家女赔罪。”
“此女不是简单人物,你今后给我仔细些,别轻易得罪。”
荣管事老辣精明,一贯是对的,荣端再是憋屈也只得听从。
第二日拉着一张脸带着重礼去了饮羽峰。
师兄妹之间倒也心有灵犀,竟半路碰到了结伴而来的宋檀音三人。
他不欲将自己的狼狈暴露于人前,一见三人便想错开,被眼尖的玉素光叫住。
“师弟也来找大师兄?今日倒是巧,我们三人也是半路了遇上的。”
荣端原想借口自己路过,此时却见寝殿院子里一个人影走出来,还抬头望向这边。
正是王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