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宣芋摁下申请添加对方为好友,心里默念个人情感不能带到工作。
她礼貌地输入添加留言,先是抱歉深夜打扰,再解释原因,把仅可输入50个字利用好,确认无误摁下发送。
不到三秒——
系统弹出“对方拒绝你的添加”。
宣芋愣住。
卡机短短几秒,也接受这个现实。郁闻晏估计以为她借工作由头加他好友,完全符合他做事向来果断的性子。
为确保能联系上对面,宣芋给院长助理留言,希望能直接给号码,她电联对方。
房门敲响,宣芋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略微心虚:“怎么了?”
陈写宁:“我进去了?”
宣芋躺好,确认不会被看出偷偷加班,才说:“进来吧。”
陈写宁拧开门,客厅的光跑进一小块,进门后虚掩好,走到床边:“再测一次体温。”
宣芋接过陈写宁递来的体温计:“我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你说了不算。”陈写宁把手收到卫衣口袋里,淡然地站在旁边,扫了眼屋内,蹙了下眉,往床尾方向的书桌靠近,用手背摸了下台灯,灯罩有残余热度。
果然猜得没错,又熬夜工作。
目睹陈写宁一连串动作,宣芋不敢出声,假装不知情偏开头。
陈写宁靠墙站好,心有无奈,到口的重话还是不说了,明白姐姐的不容易。
五分钟后,陈写宁拧开床头灯,光度调至最暗,担心刺到宣芋的眼睛,看完体温计,用酒精棉片擦拭干净:“37度4,低烧。”
宣芋讶异:“还低烧啊?完全没感觉。”
陈写宁瞥了眼粗枝大叶的姐姐:“等你有感觉就高烧了。”
宣芋心虚,拉紧被子不说话,心里有些担忧。
忧的是九点钟的活动怎么办?
陈写宁不用问就知道姐姐在想什么,自从家里的担子落在姐姐肩上,她脑子里除了怎么赚钱就是怎么省钱。
“还有什么症状?”陈写宁把体温计放到兜里。
宣芋:“前两天嗓子发痒,以为是热水喝少了。”
陈写宁:“先休息吧,给我留门,晚上再给你测一次。”
“好。”宣芋保证,“这次一定好好睡觉!”
等陈写宁走了,可能放松后药效终于上来,宣芋陷入沉睡。
睡了一觉起来浑身黏腻腻的,昨晚睡得太沉,没感觉到暴了次汗,如今舒服多了,也没有昏昏沉沉的感觉了。
清醒后的第一反应是抓起手机看消息。
院长助理给她回了消息:【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去问情况了,那边临时换了对接人,我把她的微信和电话一起给你。】
宣芋看到新推来的名片,莫名的,感到隐隐失落,但也只是一小会,很快无视掉异样情绪,添加对方聊正事。
陈写宁在宣芋忙着回复消息时来的,不出声打扰,抱手靠在门沿,等她回完消息叮嘱:“已经退烧了,这几天的饮食还需要注意,你身体还虚着。”
“嗯嗯,好的。”宣芋分心回答,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陈写宁把早餐做好,先一步回学校,准备到医院轮转的事。
对方是部办的工作人员,为人热情,宣芋很快确定好行程,报备给学院和院长,起床洗澡吃早餐,赶在八点四十多分抵达学校。
更换对接人员后,在上午的分享会也没看到郁闻晏,估计也不会再碰见了。
上午的行程快要结束,宣芋出到会议厅联系中午用餐事宜,部办的小妹妹也在打电话。
听到她说:“辛苦了,临时会议开了三小时,高强度工作这么长时间还是不要自己开车了,我已经联系好后勤派车,等会儿在会议厅外等晏哥,我把车辆信息和司机号码给你。”
宣芋放下电话,和林怡璐对视上,掩饰她的失礼,忙说:“还有人要过来?中午用餐需要加个位置么?”
林怡璐笑笑:“嗯,我们这边还有人,麻烦小宣老师了。”
宣芋没有再另外加位置,凌晨那条被拒绝添加的信息缠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借口处理事情逃掉了中午的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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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用完午餐,回到行政楼,范老师看到宣芋,仿佛见到救星。
范老师苦笑着:“你来啊,我可头疼死了,别说把通知下发给学生了,简单和学生会几个学生干部说明,他们就提出一堆问题。”
宣芋主动说:“范姐,我帮你整理问题吧。”
范老师连说好,宣芋打开好电脑在学生会群里收集问题,汇总好后写成一份文件,针对问题写了详细解答,发送成功后压着点赶回下午活动的会场。
宣芋快步跑到距离会场一百米处,停下脚步,微喘着气平复呼吸,随手把低马尾重新扎好。
旁边黑色车辆后座的门推开,她猝不及防地和下车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郁闻晏手里拿着折叠成平方状的灰色领带,指节压在上面,脉络如树藤蔓延往雪白的衬衫袖子里生长。
他长腿一伸,低着头从车里出来,站好,能看到西裤有细微的折痕,衣扣随意解开一颗,西装也没规矩扣好,头发微微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