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是没喜欢过你。”
许靖看到了他眼眸中流动的光,碎了的光照样好看,可惜再好看也不是他的东西。
“你把阶级地位看的很重,说明你对我从来都有所防备,根本就没投入恋爱,甚至一直抽离在外,从来没进入状态。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对你跟你全家施压、还是你在躲避风险?”
许靖冷笑一声,看样子他还是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不再一味的想着求和了。
这样很好,起码对两个人都好。
“我不会轻易交出自己的心。爱情对我来说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想要就有,不想要就没有。”
“你懂什么是爱吗?”
墨泽川反驳道:“你不懂,你只是在按部就班的靠着某种特定程序过日子。你根本无法投入进去,所以你不配得到爱。”
“然后呢?”
说开了以后,许靖很释然。
的确,他从来没有自卑过。
自卑只是他的伪装,只是让他逃避现实的一个手段。
他不止一次阴阳怪气的说阶级地位,不是因为他自私敏感想要通过卖可怜获得更多东西,而是因为他想逃。
他想逃离桎梏,想要让墨泽川放手的更加快一点。
因为没有人会对阶级地位不平等却整天作天作地的人给予很多耐心的。
耐心是有限的,迟早有用完的一天。到时,他的目的地就达到了。
“如果你还想留下来,我觉得你应该打开心扉,让我去爱你。”
许靖忍不住笑了。“据我所知,你也不懂爱。如果强取豪夺能换来爱情,我早就得到了。你应该跟宁夙好好学。”
关他什么事?
墨泽川抓住他的手,很生气,却也只能压制他的情绪。“宁夙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很优秀,知道扬长避短。”许靖拍掉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半米远的距离足够两人继续聊的了。
“他像是温柔的水,在试探我,包容我,用我能接受的方式接近我。我想”
许靖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些。“不出意外,我能跟他在一起。”
“不行。”一想到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被阴货拐走,他就很生气。
气小周只看到表面,没有看出宁夙的险恶用心。
他是想得到小周没错,可得到了他未必会珍惜。
宁夙不会将小周当个宝,他只会让他成为个破败的布娃娃而已。
“他不好,他有悲惨的童年跟被人霸凌的真实体验。那些欺负过他的人都被他狠狠报复,有些锒铛入狱,在监狱里面不是丢肾就是丢肝,没过几年就没了。”
“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我在污蔑他,但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他远比你想象的阴险、狡诈,他不会放过一个害他的人。也不会轻易对一个人好,他都是有目的的。”
墨泽川大概不会知道宁夙得知周锦溪走了以后,就尾随着他一路来到了医院。
然后他像是做贼一样,隔着一道门缝将他跟周锦溪的对话全给听完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直都是单相思,在得知周锦溪也对他有意,宁夙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正打算进去宣示主权,也顺便把人往自己身边带,结果就听到了墨泽川在说他坏话。
准确的说,不算坏话那是事实。
宁夙也想听听,在周锦溪听到了这一番言论后该怎么应对。
如果他真的胆怯退缩了,那就注定他们两个成为陌路。
而他也会痛快放手,不会对没来由的感情继续干扰。
周锦溪的声音通过门缝传来。
“自保手段算不得阴险、狡诈。如果连自己都没法爱自己,别人对你再好也没用。是你自轻自贱,而不是他人感染了你。”
一语双关,不仅将墨泽川原本想说的话给止住了,更让门外的宁夙有了新的见解。
的确,爱自己要比爱别人要好的多。
“你一直跟我强调他对其他人有多残忍,是因为你带着别样的目的。你想阻止我跟他接触,我说的对么?”
墨泽川没有应声,默许了他的回答。
“你没有亲眼见过他被人欺负的有多惨,但是你可以从他报复的手段得知他曾经经历过的黑暗岁月是有多么不堪。”
“不是一个人完完全全的站在你面前就叫活着,他的生活习惯、性格早就因为那些人改的天翻地覆,你以为现在的宁夙还是过去的他么,根本不是了。”
改变别人很难,但改变自己太容易了。
受到物质的侵扰,有太多人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从而演变出了不同的性格。
没有人会一如既往坚持初心的,最后还是会随波逐流慢慢的去适应这个吃人的社会,让自己潜移默化的融入进去。
“你跟宁夙最大的区别就是你不会改你的性格,你需要他人督促着最好拿根鞭子抽着,直到你疼了你才会想着去改。但他不一样”
墨泽川下意识反驳。“有什么不一样。他也会”
“他不会。”许靖曾经当过心理医生,也了解了一些曾经受到创伤的孩子是怎么治愈的。其实只有两条路,要么毁灭要么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