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罗英对蒋旭清有了改观。起码在床榻之间,他是一个值得放心相托的伙伴。
“我爱你。”
两颗心交相辉映,最后如烟花般在空中开出灿烂的火花。
罗英感受到了自己灼热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眼中多了一丝柔情。“是真的?”
“真的。”起码在塌上说的都是真的。
男人么向来都是说一个爱一个的,起码在什么时候就该干什么事情。
那一刻的真心是绝对的真实,其他的就不能保证了。
一场风雨搅乱了半夜。
匆匆吃了个饭后,战场从小而精致的塌转向了寝室里面那张又大又腰板子硬的床。
厨房连着烧了几锅子的水才将一场熊熊燃烧的怒火消灭干净。
事后,罗英揽着他的腰,慵懒的问。“宅院里面的那个妾处置了。”
“不行。”许靖吻了吻他的侧脸,道:“反正我又不碰她,你吃什么醋!”
“我怎么会吃醋?我是看到她觉得烦。”毕竟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不是南曲班子里面唱戏的女娇娥。可没有娉婷的身段,娇柔的模样。长此以往肯定招蒋旭清厌弃。新鲜劲一过,什么事情都索然无味。
那到时他还上哪里去找个各方面都符合期待的床伴?
“你跟我说,不要相信任何人。嫣红是李贺的人,你就不怕她给你上眼药,搅乱了你的好事?”
“比起她,我觉得你更会搅乱我的好事。”许靖掐着他下巴,低声问道:“京城的信送到了没?”
罗英默不作声,一瞬间只觉得如临大敌,寒芒在背。
“当真没有?”许靖的手往他的喉咙口探了探,冷笑一声。“胆子倒是挺大,连我的命令都敢违背,好得很。”
万中无一的计划,只要皇帝接到了信件,必然会龙颜大怒想着将荣王府一干人等清理了。到时候他也可以借机升官发财,顺便把位面中的威胁通通清理干净。
结果好么,原本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一夕之间猪队友强行降智,把好好的一盘棋毁的干净。
气的许靖当场就要发飙,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还是舍不得打下去。他咬着牙问。“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你还爱田婉儿?”
“没有。”罗英急着解释。“我不喜欢她,我只是想证据不足,你给的东西还不足以让皇上信服。”
罗英去碰他的手臂,却被他强行甩开。明明刚才还浓情蜜意的,眨眼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那么的冷漠无情,那么的不可理喻。
“你听我说,我不是诚心的。我只是想找到证据,尽可能的保下你。”
许靖叹了口气,用被子将他包裹住。“真是要气死我。”
他翻身下床,就要穿好衣服往外走。
“停下,你去哪?”
许靖头也不回道:“先去看看荣王在干什么,也好稳定住局面。借机行事。”
“蒋旭清,你能不能别搞了。”
许靖打断了他的话,道:“罗英,我发现有时候你很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放过他们就是在虐待自己?你打仗的时候也想过放过敌人么,有没有想过你放过他们,他们却从来不会放过你。”
与其做圣父给别人留活路,顾忌着顾忌那不肯动手。还不如索性撕破了脸大干一场。输了从头再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赢了,升官发财,享受荣华富贵。
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不适合所有人,就比如稳扎稳打的罗英。
他在战场上可以不顾一切,只需要奋勇杀敌就行。
但是在官场上,智商为负。还想着搜集证据做个理想主义者,事实上他所做的一切只会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反倒会造成得不偿失的悲惨下场。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罗英急着起身,却牵动了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忍着痛拦住了他。“我错了。”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
罗英的心猛地一沉,抓住他的手,哀求道:“我没有想那么多。我也没让他回来,我只是想在京城搜集证据,然后再检举告发。不是有意为之拦着你,希望你能理解我。”
“那谁来包容我?”许靖冷笑,将他压在床上。“白日我对荣王说过的话,你没放在心上。我说,我做了两手准备。”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了。”
“知道你靠不住,所以我给了你一天时间,翌日我让府中家丁去京城找我家人,去给御史台送信。你猜怎么着,果然你真的靠不住。”
忽略掉他眼神中的失望,罗英咬咬牙,说道:“御史台那帮人会搅的天下大乱。到时候……”
“到时候不会比你在战场上杀敌要轻松些。大少爷,麻烦你清醒一点。”
许靖咬了口他的耳垂,怒道:“这就意味着本官不仅要冒着被皇帝猜忌的风险对外迎敌,还要被荣王的人赶尽杀绝。朝堂之上甚至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损害我乃至蒋家全家的命。这样的结果,罗将军可还满意?”
罗英哑口无言。
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正如蒋旭清所说,他以为自己拦下八百里加急的信件是为蒋旭清好,结果却是帮了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