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庸走了,建州城依然没有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首先,大牢里面关着的罗英被放了出去。
罗英回去洗漱干净后,就被一群武将围着了。
杨志明首当其冲围着罗英转了两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人非但没瘦,反而还更壮实了。
“蒋旭清那个狗官没有怠慢你?”
“没有。”罗英吩咐管家秦墨上茶,招呼着大家到里屋坐。
如今边军营没什么大事,刘守备听闻罗英被放出来了,就跟上司告了一日假,跟铁牛一起到罗府来看望罗英。
他倒是对杨志明口中的蒋旭清并不反感,甚至觉得蒋旭清此人只是贪了点,大事上面不会马虎。
刘禹赫有意岔开话题。“适才来的路上听闻罗将军的夫人乃是妖女,罗将军可有耳闻?”
罗英皱眉,喝了口茶后道:“我才回来,还什么都不知道。秦伯,去街上找个人打听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一盏茶毕,秦墨派人带来口信。
“将军不好了,有人在大放厥词说夫人跟人有染,不顾礼义廉耻就跟南平郡王跑啦!”
罗英的脸色大变,直接成了猪肝色。气的当场骂街。“胡说,夫人不是在庄子上待着么。怎么会跟人私奔?”
下人心惊胆战,心一横,说了。“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啊。”
莫名围观兄弟被带了一顶绿帽子,刘禹赫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双手控制住罗英将他按在椅子上。“你先别急,兴许只是他人谣传,没有此事。”
罗英气不过,余光一瞥,看到杨志明唇角微微上扬,怒道:“还是不是兄弟,还是看到我被戴绿帽你很高兴?”
“怎么会?”杨志明正色道:“我只是诧异。为何嫂子会被你送去庄上?”
罗英没好气道:“我被大内侍卫关在大牢,她不去庄子上去哪里?”
原来如此。杨志明明知故问,又道:“不是蒋旭清下令关的你?”
“他跟我平级,哪里来的权利关我?”罗英突然想起蒋旭清之前告诫的话,说杨志明跟南平郡王叶长歌勾搭上了,他知道他们不少事。
本来罗英不以为然,他性子一向大大咧咧,藏不住事。如今静下心来才发现了其中的苗头。
他故意问道:“志明,你怎么对我家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啊?”
杨志明暗道不好,笑了两声,试图掩饰尴尬。他解释道:“仲怀你忘了,我爷爷家就住在乡下,跟田家可是邻居。他家出了什么事情,我难道还不知道么?”
罗英半信半疑。“那我夫人跟南平郡王有首尾的事,你也知道?”
杨志明打了个哈哈试图掩饰过去,罗英抓住了他的手,问道:“是真的?”
“仲怀你不要疑神疑鬼,咱们不是在说狗官蒋旭清么,怎么扯到家事上去了?”杨志明缓了缓,继续说道:“再者你住进大牢后,我一人担两个人的活,忙的飞起。哪里有空关注这些?”
说的也是。罗英放开了手,表情依然阴晴不定。
铁牛实在受不了尴尬的气氛,起身就要走被刘禹赫拦下了。“你干啥去?”
“屋里闷,我出去走走。”
刘禹赫还要再说,罗英道:“你让他去。几个男人在屋里聊天算什么,各干各的去。”
“仲怀啊。”铁牛走后,杨志明假模假样的拍了拍罗英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先消消气,铁牛那是无心的。”
那你呢,有心的?
罗英学不会当官的一套弯弯绕绕的,他头脑简单,只知道杀敌。
挡了他路的也是敌人,就算是曾经生死之交也有可能反目的,更何况枕边人呢?
“你干什么看着我,我又没跟你娘们跑了?”杨志明搂着罗英的肩膀,劝道:“消消气,不过就是个女人么。你要是喜欢,我改天送你几个。”
罗英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哪来的钱添置女人?朝廷的俸禄还没发呢。”
说到俸禄,就是刘禹赫都淡定不了。
朝廷已经三个月没发俸禄了,再怎么下去他都要另谋生路了。
“朝廷是没发,可我家老爷子给我送了点体己过来,刚好够我开销的。”
杨志明重重叹了口气,开始了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听说上午蒋旭清那狗官送天使走之时,给人塞了两件貂皮大氅。那水头,那成色,估摸着也有一千两银子呢。”
一千两?
别说刘禹赫震惊了,就连罗英也惊讶不已。
一千两足够养活边军营一个月了,区区两件衣服比兄弟们的命还贵,这世道真是翻了天了。
刘禹赫揪着杨志明的衣领道:“你别胡说。”
“我胡说?”杨志明冷冷甩开了刘禹赫的手,道:“我可是亲眼见了的。”
杨志明成功将注意力转到了狗官蒋旭清的头上,就连一向淡定的刘禹赫都恨得牙痒痒。“狗日的玩意,他哪来的钱?”
“还不是剥削民脂民膏来的。听说他开了个制衣工坊,光从商户那里就敲诈了不少银子呢。”
这事,罗英倒是有所耳闻。
蒋旭清跟几个建奴商人勾结,让他们去建奴贩卖皮衣,然后拿到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