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大院,庄严而肃穆的建筑风格在大雪纷飞之中静谧得很美。
许元看着白茫茫的天际,陪着身旁红衣的女子一路向前走着。
她似乎很喜欢火红这种鲜艳的颜色。
她并没有穿往日里那种宽松的红袍裙,而是一袭颇为紧身的火红劲装。
许元很自然的扫了对方一眼。
失去宽大的红袍,终于略微有了一些起伏。
演技这种东西需要用真感情投入进去,再无情的拔出来,然后再进去,再出来,进去,出来,如此往复。
也因此,
在李清焰注意到他的目光,冷眼扫来时,许元也只是呵呵的笑了笑,出声问道:
“走了这么远,你要问我的事情可以说了么?”
李清焰顿住脚步,盯着许元红唇微张:
“娄总长她已经出城了?”
许元闻言,立刻开始装糊涂:
“啊?你不是已经把整座城用阵法封了么,她怎么出去?”
李清焰盯着许元那平淡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许长天,你说这话,是不是觉得本宫没脑子?”
“没有。”
许元面色严肃:“伱别乱说。”
胸大才无脑,你当然有脑子。
李清焰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直接了当的说道:
“本宫个人更倾向于她没出城,毕竟你都没走,所以若是娄姬尚未出城,我希望你能联系她,把送往宗青生和慕叔那边的云炁弹留两枚在北封城。”
许元听完若有所思,问道:
“那若她已经走了呢?”
听到这个问题,
李清焰唇角微微勾起,一双凤眸微微眯起,直直的盯着许元:
“若是她走了,必然会提出带你一同离开,但你现在还在这,所以,你现在可以开始考虑怎么给本宫解释你为什么要留在北封城内。”
“”许元表情略微有些古怪。
他发现这些皇族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糊弄。
让他许元留在北封城里做质子的人是你武元,现在留下要解释的人也是你武元。
半晌后,
许元突然有些好笑的出声:“你在怀疑什么?”
李清焰微微一笑,眼神不变:“你说本宫在怀疑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本宫在怀疑什么你自己心里”
“行了行了。”
许元抬手打断施法:“你无非怀疑我许长天留下来是为了准备在北封城里搞事。”
说着,许元顿了顿,指着自己:
“殿下,你觉着我这个纨绔有能力在这种局势下搞事情么?”
“纨绔?”
李清焰下大量一番许元,绝美的面容流露一抹好笑:
“本宫从来不相信所谓名声,只会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许长天这一月相处下来本宫看你完全不像是一个纨绔。”
“我打得过你么我。”
“”李清焰。
安静一瞬,
红衣女子拍去落在肩膀的雪花:
“看来娄姬确实已经走了。”
许元对此倒也没再隐瞒:
“她确实走了,而且确实说过带我一同离开。”
“哦?”
李清焰美眸之中有些不解:“怎么突然愿意告诉我这事,是想好如何与本宫解释了?”
许元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
“”
李清焰变得略显无奈,似乎早已想到许元会如此解释。
许殷鹤。
从小到大,她没少从慕叔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小时候,
慕叔对于这许公的评价一般都是如“千古一相”“谋略惊人”等赞美钦佩之词。
但随着她的长大,这位许公在慕叔口中就逐渐从赞美变成“窃国之贼”“老不死的东西”“不守臣子之道的杂碎”一类的怒骂。
如此人物确实挺适合拿出来背锅。
而许元在见到李清焰的神色后,心中知道对方不信,叹息一声,谎话张口就来:
“不是,我的公主大人,你以为我许长天想留在这破城里?”
一边说,许元一边指着城南:
“那边城门被炸了,一旦蛮族攻城能守几天咱们心里都有数。”
“但我父亲说,需要我这个儿子留在这北封城作为质子让你们放心,放心我们相国府之后的行为都不会危及朝廷的利益。”
李清焰听了这声情并茂之言,眸间流露出一抹思索:
“你不是说你是纨绔么,纨绔还会管这些?”
许元皱了皱眉头,眼神带一丝愠怒:
“李清焰,我许长天以前确实不做人事,但从小耳濡目染,大局之事,我还是能拎得住轻重。”
李清焰看着许元。
许元也盯着她,眼神真挚而热诚。
半晌,
李清焰忽然弯起眸子扑哧一笑:
“看来娄姬已经给你准备好退路了。”
“”许元表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