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走了。”
沈淮安终是忍无可忍,下了逐客令。
江煜坐着没动,“我不走,我要陪着小黎。”
路泽扫了眼沈淮安不悦的脸色,淡声道,“你不是忙着那个政府的招标项目吗?怎么有时间在这里待着。”
沈淮安冷冷拧眉,“苏黎是我女朋友,我就算没时间也会挤出时间。”
“女朋友?”
路泽读着这三个字,嗤笑出声,“她同意了吗?”
沈淮安弯起唇淡笑,“我们已经交往一周了。”
路泽眸色一凝,眼底划过不可置信,苏黎昨天还说想他,还送了他特别的礼物,怎么会和别人交往?
不可能...他不信...
江煜看着路泽陷入自我怀疑,不禁觉得好笑,看样子,这家伙也喜欢上苏黎了。
他轻咳了声,说,“苏黎记忆都没恢复,交往的事,也就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路泽听到这话,思绪忽然清明了些,江煜说得对,苏黎都没恢复记忆,怎么可能答应交往的事?
沈淮安看向江煜,薄唇微勾起,“是不是一厢情愿,不是你说了算。”
江煜挑眉,“苏黎只是拿你当哥哥,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沈淮安眸色沉了沉,正欲说些什么,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周野捧着一束郁金香走了进来,他昨晚等苏黎做完手术才离开医院,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控制着他的行为,勒令他回家。
他想起了很多关于苏黎的事,他们一起在田间采风,一起爬山,一起钓鱼。
他想起他对她的喜欢,也想起他们交往过。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移情别恋,也不明白为何会忘记她。
脑袋里像是出现了一个谜团,他怎么也解不开。
他的视线落在床上,眸光微颤了下,将花束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转头问沈淮安,“她醒过没?”
“没有。”
沈淮安看着他皱起眉,“你未婚妻推她的事,打算怎么解决?”
周野一愣,对“未婚妻”这个称呼很是抵触。
他垂下眸说,“该报警就报警吧,她故意伤人,是该受到惩罚。”
江煜闻言冷哼了声,“你舍得送她去警局?”
周野眉眼微皱,眼底划过些许困惑。
他应该是不舍得的,可一想到她差点杀了苏黎,他就恨不得杀了她。
昨夜回到别墅,在客厅里见到苏玥,他差点就动了手,若非有股力量挟制着他,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见周野半晌不吭声,路泽弯起唇冷笑,“舍不得,那就一命偿一命吧,她怎么对苏黎的,我就怎么对她。”
周野回过神来,眸光暗了暗,“随你。”
他转头看向床上的女人,见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动了动,似是有苏醒的迹象,心下不觉一喜。
“小黎,你醒了吗?”
他轻声唤她,她却又没了动作,也许是潜意识的眨眼吧。
沈淮安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苏黎要醒了,等了半天没有反应,那双墨色眸子又重新归于淡漠。
江煜和路泽亦是空欢喜一场,眼底满是失落。
病房里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状态,四个人待了一下午才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沈淮安一人守在病床前。
他握着苏黎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唇角轻轻蹭着她的手背,轻声呢喃,“都怪我不好,我应该陪你去的,在门口等你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越说越觉得愧疚,眼底渐渐浮起水雾,他这些年早已习惯隐藏情绪,可在苏黎面前,还是会露出真实的一面。
她像是他平淡人生里的一束光,适应了这束光,他便再也不想生活在黑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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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没有水喝,也没有饭吃。
偶尔会有人丢下一颗花生米,还是发了霉的。
她起初在笼子里大喊大叫,咒骂声不断,后来没力气了,便恹恹地躺在地上,静静等待自己的死亡。
男人折磨她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不让她睡觉,用刺眼的强光折磨她的眼睛,再比如,在笼子上方放置洒水器,在她睡着时朝她泼水。
她哭喊,求饶,都没有用。
男人像是带着恶趣味的魔鬼,每天折磨她一次,直到她咽了气才罢休。
苏黎睁开眼时,那股窒息感还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她知道这是原主的经历,却仿佛感同身受般,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沈淮安看着苏黎醒来,眼底瞬时浮起喜悦,正想问她要不要喝水,却见她身子抖得厉害,眼里满是惊恐。
“小黎,你怎么了?”
他弯腰凑近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了,我在。”
苏黎渐渐平静下来,眼尾泛着红,哑着声说,“我梦见被人关在地下室折磨,我好饿啊...”
她说着话,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似断线的珠子般大颗落下。
被人折磨致死的感觉真的好痛苦,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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