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汪新道:“我去了能干什么啊。”他看了一眼听热闹听得兴致勃勃的姚玉玲道:“你也知道,我已经心有所属,我可不想被他们赖上啊。”
“我也不知道。”蔡小年道:“陆车长他们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可能是想着你从小机灵,看能不能想出个办法,把这一家子给弄出咱大院吧。
实在是太烦人了。
你不知道,那两口子就把伤了腿的谭延东放在我们大院,你说我们大院谁不小心给踩上一脚,那不还得赔个倾家荡产啊。”
“小年,你让我想想,想想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汪新知道,他不能不管。
可是,他也不想多管。
男女之事,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传得沸沸扬扬,他不想惹上这些麻烦事。
可是,又不能不管。
“对了,小年。”汪新道:“你们没给工务段的领导打电话求助吗?
他们的员工这个样子他们不管吗?”
“打了。”蔡小年道:“但是职工的家事,领导表示他们也无心无力。
只要他们没有违规犯法,他们就不能把人家开除掉。”
“没叫公安吗?”汪新又问道。
“汪新,你是不是傻了?”蔡小年道:“我们铁路上就有乘警,他们见多了哪还有敬畏之心。
你这招对付对付普通老百姓还行,对付他们可不行。
他们也知道,他们这些事公安根本拿他们不能怎样。
所以,他们的态度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要报案,那就去报,他们根本不带害怕的。”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等得着急的姚玉玲突然幽幽道。
“奇怪什么?”汪新和蔡小年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想想,谭小厌的父母只有谭小厌这么一个女儿,还从未善待过。
再就有一个侄子,看似对他很好,为了他虐待自己的女儿。
但事实是,谭延东这些年被他们养得脾气暴躁,动辄打人发脾气不说,这么大年纪了,连份工作都不想着找。
如今,腿都即将残疾了,他们还不想着赶紧去治。
难道你们真相信他们俩是没钱治吗?
要知道,以他们俩的工龄,一人一个月五十块钱总该有吧。
我说的这个数字已经很保守了。
你想一下,一个月两个人就是一百块,工务段又有食堂,还发工作服。
他们住的房子也是谭延东父母买的。
可以说,他们俩自己,基本上没什么花销。
那么,谭延东就是再奢侈,一个月能花一百吗?
就算他想花一百,他有相对应的票吗?”
“所以呢?小姚,你想说什么?”蔡小年问道。
“我想说的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都注重养老和身后的事情。
谭小厌的父母没生下儿子,他们又怨恨谭小厌不是个儿子,而且我好像听说,因为谭小厌,他们很喜欢的大女儿死了。
所以,这些年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谭小厌。
甚至可以说,把谭小厌当仇人都不为过。
所以,他们肯定没想过让谭小厌给他们养老的事情。
那么,这时候若是一般人,对待这个父母早逝的侄子会怎么做?
不可否认吧,虽然这个时代提倡男女平等,但根本做不到男女平等。
很多父母,把没儿子都视为了绝嗣。
谭小厌的父母在来铁路上班之前,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没有上过学,没有接触过新思想。
在农村,男孩才能养老送终的习俗更加严重。
若是家中没有儿子的,很多家庭都会把主意打到了兄弟的儿子上。
而谭延东的父母去世了,谭延东的父母又对谭小厌的父母有大恩,这对谭小厌的父母来说,谭延东不是最好的替他们养老送终的人选吗?
他们认真对待谭延东,好好教养他,既能报恩,赢一个知恩图报的名声,又能让谭延东给他们养老送终。
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可为什么谭小厌的父母们不用,而是选择把谭延东养废?
你们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你的意思是?”汪新思考了一下问道:“谭小厌的父母肯定还有一个儿子,只是碍于计划生育养在别处?”
姚玉玲暗叹,汪新的确很适合当警察,反应很快,她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怀疑的。
其实这个很好印证,你们打听打听,谭小厌的母亲曾经有没有消失过大半年的时间就知道了。
不过,这个需要时间,你们可以先拿这个去诈谭小厌的父母,若是他们害怕了,退了,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好。”汪新道:“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嗯。”姚玉玲道:“你去吧。”
可是,刚走两步,汪新停下了,他从来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可是,他有姚玉玲,他害怕了。
他怕他出去挑明了事情的真相,谭小厌这一对卑鄙的父母会记恨上他。
他们不敢把他怎么样,因为他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