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觉得他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在冰与火之间来回转换。
他重生的事情,海藻并不知情,这让他的心刚刚落回了肚子。
但海藻言语模糊,词不达意中透露出的她的状况又让他的心忽而提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中带着小心翼翼和紧张,问道:“海藻,这几日还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啊。”海藻莫名其妙道:“梦而已,人怎么会做重复的梦。”
“梦吗?”可是宋思明并不乐观。
前几天海藻订的报纸,他随意的翻了翻,上面那个醒目的新闻,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晰。
他本就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只不过看过的东西用不到时会藏在记忆的角落,静静的落灰。
而当他用到时,他需要的东西就会自己抖落灰尘,变得清晰明亮。
看来,他找心理医生的事情看来还是要继续,并且要加快了。
他无法想象,当有一天,他的海藻的身体里冒出一个陌生的灵魂。
就算她是海藻的第二人格,可那也不是他的海藻了。
跟挤入海藻身体里的陌生魂魄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他要怎么面对一个披着海藻的壳,但住着一个陌生灵魂的海藻。
他不知道,但是,只是想到,海藻有一天会被一陌生的灵魂代替。
他就已经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地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宋思明不禁有有些后悔和懊恼,是不是上辈子他品行不端,做下的孽太多?
是不是上辈子他为政不仁,对民不慈,滥用手中的权力?
所以他和海藻的感情之路总是不顺,相遇得太迟,期间又遭小人破坏,生产时海藻又险些丢了性命救不回来。
好不容易在他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春暖花开的时候,海藻的身体里好像又出现了第二人格。
他好像一直在爬山,攻克了一座又一座山。
但是,他知道,海藻没有错。
错的一直是他。
他一直觉得,海藻所有的劫难都是受他影响。
他都有重生,他难以自欺欺人的认定这世上没有报应,没有因果这回事。
上一世他真的错了。
这一世在遇到海藻之后他诚心悔过,愿意弥补,可是承受因果反噬的却是他的妻子,他的海藻。
而不是作恶的他。
宋思明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就“重生”的主题耐心的和海藻谈论完善了很长时间,直到海藻再一次睡着,他才轻轻放下海藻,慌不择乱的出了卧室门。
他来到书房,关好了门窗,确定任何人偷听不到什么了才给沈知意打了个电话。
电话甫一接通,他就道:“知意,我要给你说个事情。
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任何人都不能透露。
你…知道吗?”最后一句时,宋思明说的极具力量感,是警告,是叮嘱,也是奉劝。
沈知意瞬间就懂了,他严肃了起来,道:“是海藻的事吗?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再说,他不想背叛,也不敢背叛。
宋思明其实是放心的,他敢毫无保留的用沈知意,自然是有绝对制约他的办法。
“是。”宋思明凝重道:“我怀疑海藻衍生出了第二人格。
就在她产子病危的时候。
她强烈的求生意愿召唤出来了一个陌生的灵魂。”
“有确切依据吗?”沈知意道。
“有,海藻朦朦胧胧讲起她感觉她身体里还住了一个人。”宋思明严肃道。
“需要我做什么?”沈知意问道。
“知意,我需要一个技术出神入化的心理医师。
最好是国外的。
最主要的是我不希望海藻的病情向外透露出一点点。”宋思明道。
毕竟,海藻衍生出的那个人格很可能知道他重生的事。
他也不想海藻在这种事情上被人指指点点。
沈知意懂,宋思明的意思是想要灭口,还要灭的天衣无缝,不惹上任何麻烦。
“我们国家也有顶级的心理医师,为什么一定要用外国人,”沈知意不解,在他看来,国内的心理医师和海藻语言相通,沟通起来也更方便。
据他了解,心理治疗,不容有任何误差。
不然被治疗的人会心理崩塌,后果不堪设想。
“知意,我们不得不承认,心理学起源于西方。
他们有更丰富的经验和更系统的理论。
我国的心理学研究虽然起源的也早,但受抗战,文革等的影响,真正发展起来才二十来年。
我赌不起。
还有我不想对自己国家的人造下杀孽。”宋思明道。
他要为海藻和他的未来积德,就一定要少造杀孽。
而在他看来,弄死其他国家,尤其是对对华国有敌意的国家的人不叫造杀孽。
“可以。”沈知意道:“以我们这些年在国外的布局。
我们的势力让一个西方国家的顶尖心理医师死得悄无声息轻而易举。
但是,怕就怕在,他不懂中文。
我们还需要找一个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