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二婚,郭母肯定要到场。
海萍给她打电话,说再一次要结婚了,郭母听闻,没有女儿再次有了归宿的欣喜,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忧。
这才离婚多久,海萍就要又结婚了,这样草率选择的人能得什么好结果。
郭母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她只相信别有用心或另有所图。
如果是海藻,她还可以勉强信一信,再怎么说海藻的容貌还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哪怕人家图的是海藻的容貌。
可是,海萍有什么?郭母清楚自己这个大女儿的秉性,她作为其母亲,都没办法昧着良心夸赞她。
所以人家能图她什么?
海萍和苏淳相恋好多年,结婚时两人感情如胶似漆,浓情蜜意,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草草收场,鲽离鹣背。
而今,两个相识不久的人走入婚姻,郭母怕海萍这是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所以她得了消息后就火急火燎的给海藻打了电话,问海藻能不能请宋思明帮忙查一下海萍未婚夫的品性。
海藻委婉的告诉郭母,她不好说什么,也不方便做什么,她怕引得海萍的埋怨。
郭母长叹一声,就此作罢,她清楚,以海萍的性子,海藻的顾虑完全有必要,于是没再为难海藻,她向学校请了假,又一次风尘仆仆的赶往申城。
她想替自己的女儿把把关,最好能阻挡女儿这种昏头昏脑的行为,可是夜深人静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她的心里却很无力,她知道,她很可能阻止不了海萍不清醒的任性。
郭母有些头疼,她精心教育的女儿为何成了这个样子,这是她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最大的失败。
在老家,海藻的声名很大,海藻的小说,电视剧成了人们交口相传的作品。
大家都夸赞她教女有方,可是郭母一直羞于承认,在海藻身上,她一点心力都不曾付出。
这还不算,在刚怀上海藻时,她身体的种种反应都跟怀海萍不一样。
她和婆婆一致认为这一胎肯定是个男孩,因此才铤而走险冒着一辈子不能评职称,不能涨工资的风险生下了海藻,结果一朝瓜熟蒂落,孩子生下来竟然是个女孩。
公公婆婆还有海萍爸爸会没有怨气吗?会对海藻没有意见吗?怎么可能?她们都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做到不迁怒。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这一家人除了海萍,没有人待见海藻,所有人都选择用漠视冷暴力的方式发泄她们心中的不满。
还是海萍去了申城上学后,她们的感情一下子没了寄托,她们这才开始正视海藻。
最后海萍大学毕业后决定留在申城,她才真正开始重视海藻,她想把海藻留在她们身边,照顾她们,给她们养老,然后放海萍去飞。
可是到头来,她精心教育的女儿屡屡令她失望,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女儿却常常让她脸上有光。
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更心疼海萍。
所以,当海藻问她,需不需要她替她买飞机票的时候,她拒绝了,海藻又问她,需不需要她找人去火车站接她的时候,她还是拒绝了。
她怕她接受了海藻的安排,会让本就嫉妒海藻的海萍心里不得劲。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拒绝了海藻的帮助,她出了火车站之后还是看到了海萍依偎在一辆私家车旁边,喜气洋洋的在等她。
海萍还亲自给她打开了车门。
看着这一切,郭母不明所以,她惊讶道:“海萍,你这么快买车了?
不对啊,据我所知,公务员的工资不足以让你短短几个月就买车呀。”
说起公务员,海萍的脸上有心虚之色闪过,不过她很快恢复如常,尽量平静的说道:“妈,这不是我买的,这是我男朋友的车,他去给你买水去了,很快就回来。”
海萍在努力表现的不以为意,可是她怎么都压制不住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的洋洋得意。
郭母见此,喟叹一声,很明显,那个男人不管是假装还是实际,他都有些家底,可是海萍面对财富,如此不庄重,她怎么可能得到人家的尊重。
谁会优待一个毫不掩饰的冲着他条件来的女人。
郭母对这桩婚姻更不看好了。
海萍炫耀似的邀请母亲赶紧上车,她好像是竭力在展示着自己如今的实力已经不逊于海藻。
可是,她越是展示,郭母的心就越下沉,如果结婚的目的不是两个人相互陪伴,共同扶持,一起走向余下的岁月,那么这段婚姻还会有好下场吗?
郭母拒绝了海萍的邀请,她坚持要等那个男人来了再一起上车。
她害怕她迫不及待上车的行为,她害怕她不经邀请就上车的行为会无形中拉低她的身份,让那个男人更加看不起海萍。
她选择和海萍一起站在外面等着。
只是情况似乎比郭母预计的还要严峻,她和海萍站在车旁好久都没等来那个男人,他如此不尊重她这个海萍的母亲,他怎么可能善待海萍。
郭母的心在等待的时间里不停的下坠,海萍脸上的骄傲得意也在慢慢消失,她开始变得急躁,尴尬,羞愤。
母女两个人都没有了说话的心思,她们一同焦急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