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煎熬过,她知道她的儿子恨她,可是她不知道会这么恨她。
这几日,陈寺福会经常被她儿子邀请到家中吃饭,还一句句的当着苏教授的面问她:“妈,你觉得我这个朋友怎么样?
是不是觉得很亲切?”
“妈,我听说陈寺福的老家和你的老家很近,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不为所知的亲戚关系吧?”
“妈,你说陈寺福的爸爸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不是比我爸讨女人关心?”等等之类的话。
苏母感觉她每天都生活在修罗场,她已经提心吊胆好几日没有好好睡觉了。
有一日,她实在忍不了了,选了一个苏教授不在家中的时候,堵住儿子,问:“你究竟要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妈?”
苏家儿子嘲讽的笑了一声道:“这才几天啊,这就折磨了。
可是,妈,你不知道,那种压抑不被重视自我怀疑的日子我过了将近四十年,我说什么了吗?
你造的孽,你受着吧,你还有你那个女儿,我都不会放过的,我会玩死你们的。
不过,你生的那个孽种女儿,还真是不简单,说给我换职位就给我换了,陈寺福的事情也是说解决就解决了。
这事情解决的速度之迅速我都不敢相信。
贱货生的女儿果然是贱货。
我勤勤恳恳干了半辈子,不如她躺下陪人家睡一觉有效率,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玩死你们的,我的姐姐老成那样了,还能睡出这样的好事。
我会让她好好发挥作用的。
至于妈你,你等着吧,作为儿子的我,会孝敬你的。
你毕生的夙愿,我怎么都要给你实现了。
我会把你念念不忘一辈子的老情人给你请到申城跟你团聚的。
到时候,我再把他请来咱家做客,肯定会很热闹吧。
哈哈…我真是好期待那个场景哦。
当然这种场合,我那个你喜欢了一辈子,偏袒了一辈子的姐姐也不能错过。
哈哈…真是越想越开心啊。”
苏母听着儿子癫狂的笑声越来越远,终于脸色灰败的倒在床上。
“造孽啊!”她绝望的说。
她承认她错了,就没有弥补的机会了吗?
而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有一个人,比苏母还绝望。
“郭海萍,拿到判决书了,你不会拒不执行不还钱吧?
赶紧的吧,四万块钱,一分不少的给我还回来。”领头的人出声后,后面跟着的手下高呼道:“还钱,还钱。”
惹得住在附近的邻居都伸出脖子看热闹。
“我没钱。”郭海萍道。“你们能不能通融一段时间。”郭海萍很悲愤,很憋屈。
她的胸中似乎有烈火在燃烧,简直是没天理啊,她明明没借钱,法院却强制让她还。
这种荒唐得可怕的事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她身上。
她恨不得拿把刀把眼前这几个讨债的人还有是非不分的法官给砍了。
可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她还是妥协了,她将所有的窝囊气忍了下来。
权势,权势,她要权势。
通过这件事,郭海萍深刻地认识到了权势的重要性。
以前,她只渴求钱,想过好日子,现在,她又多了一个渴求的东西,那就是无上的权势。
如果有了权势,今天的她会不会这么无助。
被人强行讹了四万块钱。
“不行的,郭海萍,我们不相信你。
你借了钱却不承认,你们又怎么敢给你通融时间。
我们怕你跑了,所以赶紧还钱吧。
不还,我们哥几个就找你们夫妻俩的单位去了。
如果还不还的话,我们就只能请求法院强制执行了。
到时候把你抓进去了都有可能。
你估计也看出来了吧,我们背后多少是有点门道的。
关一个你,简直易如反掌。”
“郭海萍,法院判了,我们买卖房屋的合同不严谨,这份买卖合同不作数。
你快点把我家的房子给我退回来。”那天那个来闹过的老奶奶又带着她的儿子和儿媳妇来了。
“那正好,退回来的钱先还我们一部分的款。
剩下的可以宽限你一两天。”要欠款的人说。
“你们…”郭海萍愤怒的指着她们,心里的不甘心一阵一阵的灼烧着她。
她到手的即将拆迁的房子,就这么要求她还回去,谁甘心啊。
那是一套房子吗?那是一百多万啊。
郭海萍的心简直在滴血。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只是个小老百姓,她不想坐牢,也不想为此失去工作。
可是,递出去房本的时候,郭海萍忽然觉得,这或许是她这辈子离拥有一套房子最近的一次了。
以后,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买房。
最后,房子还给人家了,退还的两万块的房钱给了要欠款的人。
她还莫名其妙的欠两万块钱。
最倒霉的人,这个地方要拆迁了,她们得立即找到一个房子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