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苏慧犹如幽灵一样推开父母卧室的门。
“妈,我难受,我睡不着。”眼睛酸涩,心里好像是一直被人揪着痛的厉害的苏慧站在父母的床前说。
苏母其实也在辗转难眠,她在自责,在后悔,她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听到女儿的话,她赶紧翻身起来,道:“慧慧,我的女儿,别害怕,宋思明会想明白的。
你与他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他不会不要你的啊。
他是一个政客,他不能频繁离婚的。
他的身份就是你最好的保护伞。
他如果敢跟你离婚,我就去找他闹。”
苏慧:“可是,妈,我只要想起他看我时嫌弃的眼神,我的心就很痛很痛。
他再也不会如从前一样爱我了。”还有郭海藻,那个孩子,她要以各种心情面对那个可能是她女儿的孩子。
苏慧的心很乱很乱。
“你们做了什么?”睡着的苏父突然说。
“说出来!”苏父严厉的说:“你们母女做了什么让宋思明不高兴的事了?
我是怎么给你们说的,宋思明不比以前了。
他现在的位置是我教出来的学生里最高的。
就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我们现在也只能趴着。
你们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他干什么?
苏诚的事业还要仰仗他,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真当宋思明是个傻子吗?任你们玩弄。”
“爸,我们没惹他!”苏慧害怕的说。
苏父:“没惹他,你们母女露出这副丧气样给谁看。
从今天晚上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们倒是能忍,忍到现在才说。”
苏父望向哭哭啼啼的苏慧,暗叹他这个女儿,被宋思明金屋藏娇藏在家里藏废了。
以前读书的时候,门门功课都名列前茅。
若是能走上工作岗位,现在也不至于四十岁了,还一肚子的情情爱爱。
“苏慧,你来说。
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令宋思明不高兴的事了?”
但苏慧只是喊了一声“爸”,就又哭哭啼啼去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被半夜扰了睡眠的苏父再也忍不住,怒声道:“快说。”
“她爸,你别凶慧慧,她什么都没做。
都怨我。
是我不好,我不小心在宋思明面前说出了慧慧生过孩子的事情。”苏母拦在苏慧面前哭着说。
她不敢说,可是这件事需要老头子来善后,她不得不说。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苏慧看到了,焦急道:“爸,你打妈做什么?”
“我打的就是这个蠢妇,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真后悔,后悔当年在做知青时被你缠上。”苏父指着苏母说。
他也是男人,能不懂男人的那点心思吗?能不懂男人对贞洁的看重吗?
尤其是宋思明出身农村,出生在六七十年代,那个男女之间拉一下手就要被舆论裹挟着结婚的年代的农村。
他势微便罢了,现在他位高权重,他怎么可能对一个生了别人的孩子的女人全心全意的对待。
都怪他啊,没熬住知青的苦,那个蠢妇年轻时长得还可以,又能帮她干活,给他吃的,她父亲又是掌管他们这些知青生死的支书。
他没忍住就凑合了。
以至于现在每每想起,就悔恨不已。
“怎么回事?仔细与我说说。”苏父压抑着怒气问。
事情总要解决。
“我们去西餐厅吃饭,碰到了多日不回家的宋思明,还有在那打工的郭海藻。
然后我以为宋思明不回家是因为和郭海藻厮混。
说话时就冲了一点。
然后话赶话的就说出郭海藻有可能是慧慧女儿的事了。”苏母鹌鹑一样的说。
“你…”苏父指着苏母,气急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唉!”良久之后,苏父点起一根烟,猛吸了几口,道:“当年那个孩子死了。
郭海藻不可能是慧慧的女儿。
都怪我,没跟你们说清楚。”
“什么?她死了?怎么可能?我们不是把她送人了吗?她答应我们会给那个孩子找一对称职的父母的。”苏母不可置信的说。
“你们不要多问,反正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苏父一锤定音道。“你们先睡吧,我去书房。”
这件事既然被宋思明知道了,那当年的事情他肯定会查。
他得告诉那个人,让那个人早做准备。
不然,连累了那个人。
他们苏家就等着一家老小滚回老家吧。
留下屋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妈,你是什么时候认为她是我的女儿的?”苏慧问苏母。“明明年龄就对不上啊。”
“一两岁的年龄差要篡改太容易了。
我也犹豫过,可是她跟你长得相像的地方太多了。
我没办法不往哪里想。”苏母长叹道。
“所以你才那么急切的对付她吗?”苏慧问。“可是